翌日，我和碎轨早早地来到了茶楼，却已见到老王坐在桌边就着茶水用些早点。我走到他身边，坐下。

“这位大叔，在下是外乡人，来走访亲戚。如今兵荒马乱的，还想请大叔帮帮忙。”我一脸焦急的模样。

“一看小哥就眼生，小哥的亲戚恐怕早就离开瓦南城逃生了。小哥也快走吧。”他好心地劝我。

“如今，瓦南城已是到了这副田地？”我装作诧异的样子，“为何人人都抢着逃生？”

“小哥有所不知，辛越太强大了，朝廷都放弃抵抗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瓦南迟早要和瓦北一样，沦为辛越的版图。”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小哥还是为自己打算好，辛越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

他说的倒是恐怖，似乎也是真心实意为我着想。

“朝廷怎能如此？”我愤慨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那不是陷百姓于不义？”

“小哥你有所不知了。朝中无人能战，连只会纸上谈兵的文官都派了出来，这不是放弃是什么？”他说得有理有据。

“但是，我听说，安副将似乎口碑很不错……”我面露疑惑。

“纸上谈兵的人自然头头是道，官场打交道多了自然而然会收买人心。小哥，你阅历还太浅。”他分析得倒是很透彻。

我愤慨地点了点头：“多谢大叔提点，听大叔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在下这就准备准备离开，朝廷懦弱无能，官员结党营私，炎潍，唉，如何让人不心急如焚？”

老王见我反应如此激烈，低声说道：“还是因为炎曌那位太无能。私下说一句，辛越那位，可比炎曌那位有本事多了。这是私底话。”

我明白他说的是炎君宇，辛越的王我没见过，只是听闻这位王是个励精图治心狠手辣的主。

虽是心里不太同意，我却还是点了点头。

他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露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所以，小哥，你还是赶快离去吧。”

“大叔，那你为何不离开呢？”我反来问他。

“那是因为，实在不知走到哪里去。”他表情有一丝的尴尬。

“天下之大，何愁没有容身之所。不如，大叔和我一起上路吧，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我热情相邀。

“这，”他愣了愣，“这，小哥，也不怕你笑话，大叔心中最爱的女人就葬在这里，所以，大叔不会走，一定会在这里陪她。”

他表情有一丝的不自然，吞吞吐吐的样子让人不禁生疑，我却装作深受感动的样子：“想不到大叔竟然如此深情专一，小生实在佩服。”

他也不再与我攀谈，想是怕我再问出什么他难以回答的问题，匆匆和我告辞了。

我遣了碎轨跟着他，自己则坐在茶楼中品茗，顺便听听有什么新的消息。

碎轨晚上到家的时候，却带给了我一份惊喜。那是张纸条，老王用歪歪斜斜的字体写着：“半坡，药材，白芷。”

“很好。”我暗暗思忖，他们是准备从药材下手了。

是夜，我走到文斌家门口，还是鼓起勇气敲了门。

他看到，却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他请我和碎轨入了屋。

“我猜测你会来找我。”他笑着说，“怎么，你们查出什么来了？”

“不瞒文大哥，瓦南城内有辛越的探子，并且，在瓦南城中大肆宣扬朝廷放弃瓦南投诚。所以，我才有心去查，也凑巧让我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我拿出那张有些皱皱的纸条，展开，递给他。

文斌接过去，仔细一看，眉头顿时紧锁了起来：“这样看来，他们是想从药材下手。”

我点头：“药材很重要，如若被从这方面下了手，那么，作战时的军力会大打折扣。”

“你来找我必定是已经想好了对策。”他笑着看着我。

我也不遮掩：“的确如此。”

“但闻其详。”

“我猜测，那人和接头人不方便见面联系，一直都十分的低调行事。药材应该是昨日的消息，只是，今日才发出，让我有些奇怪。所以，我让碎轨这几日都去查探。我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大约在几日内，纸条的内容都是相同的。这纸看上去脏脏的，很容易被人忽略掉。所以，他们才如此放心大胆。如若这个想法成立，恐怕，他们最近就会对药材下手。所以，我希望文大哥可以暗中收购药材，以备不时之需。自然，收购的银两我会负责。”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如此帮着朝廷？”他探究地对着我笑了笑。

“国之兴亡，匹夫有责。”

“就冲着你这句，收购药材的银两我会自己出，毕竟是想保家卫国来的。宁儿，你的意见不错，我已经安排了几个兄弟去了大营。我也会吩咐他们留心周围的。药材的事，你就放心吧。”他爽朗地拍了拍我的肩。

“多谢文大哥了。”我做了一揖。

“这哪里用说谢。”他摆了摆手。

第二日，碎轨依然跟着老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