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陈宅。
清流派的后起之秀在宅邸中相聚。
他们相熟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相互聊天攀谈。
这身为志同道合的同志,自是少不了相聚的时候。
陈青兕身为清流派的党魁,自避免不了履行义务。
不只是陈青兕,赵仁本、张大安、高智周、王德真、薛元超这些骨干,都会时不时的搞个聚会,增进一下彼此的感情。
每个人的风格不一样,所用的方法大不相同。
张大安为人豪气,身后凌烟阁勋贵的后人,家财万贯,豁达重义,每每聚会都上最好的酒食歌姬,一众人尽情畅饮欣赏歌舞。
赵仁本为人严肃,擅于说教,他为官多年,见识了诸多风浪,在做人做官上很有见地。如何在保全自己的同时维持本心,在保全自己的同时坚守底线。
薛元超博学才学,琴棋书画皆有涉猎,他常邀诸人游玩踏青,吟诗作赋,陶冶情操。
相较起来,陈青兕务实很多,他更注重实事,这朝廷或是天下有什么大事发生,他大多以此为话题,展开讨论,一起坐下来畅谈时事。
其实之前几年文人雅士相聚聊天,多以国家大事为主。
那个时候的风气是务实的,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国家的富强,有趣的事情多了起来,聊天的话题就五花八门了。
尤其是盛唐体的推行,文化的飞速发展,诗词成了最流行的聚会话题,早已超越了对时势的探讨。
这是一种无可避免的自然现象,任何时代都没有办法避免的。
陈青兕也知强求不来,只好坚守本心。
当然他除了谈论时势,其他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没啥可谈的。
“陈先生来了!”
陈青兕待人齐之后,从后堂走到了前厅。
一行清流未来的中流砥柱齐齐起身。
陈青兕看着面前众人,绝大多数都是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年岁最长的娄师德,亦不过三十余岁。
“都坐下吧!”
除了陈青兕,没有人知道面前这群人意味着什么。
清流派因为有陈青兕这个隐相当魁首,在他人格魅力的号召下,现在的清流派是人才济济,发展得尤其迅猛,吸纳了不少新鲜血液。
新鲜血液以张柬之为首,魏元忠、刘齐贤、魏元同、史务滋、袁恕己、敬晖、王同皎、骞味道、娄师德、骆宾王、杨炯,大多是未来唐或武周的肱骨之臣,出将入相者都不下其数。
“谢陈先生!”
清流党上下大多对陈青兕以“先生”相称。
“都坐下!”
陈青兕招呼众人坐下,然后公布了今日探讨的话题。
“对于此次吐蕃入侵,你们有什么看法?”
陈青兕给的话题并没有超出一行人的预测范围。
陈青兕聊的东西都很务实,都是时下最热门的话题大事。
吐蕃的再次来袭,在长安引发了不小的话题。
大多看热闹的百姓都在嘲笑吐蕃不自量力。
毕竟在绝大多数百姓的眼中,吐蕃也就那样,并不值得过多注意。
尽管当年吐蕃在青海也给唐军制造了不小的麻烦,但最终还是让苏定方击败。
这两年吐蕃屡屡南下,结果也让苏定方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也给了世人一种感觉,吐蕃不过是一個意图拔虎须的跳梁小丑,还好奇为何朝廷不趁势将之灭了。这时不时的袭扰,还得他们服兵役,运输粮草,多麻烦。
没办法,大唐百姓的心气都让唐王朝的强大养骄了,不管是兵卒还是百姓,都有一种对面的敌人都是土鸡瓦狗的感觉。相较起来,诸多有志之士还是维持理智的。
袁恕己最先说道:“坊间都在传闻,说吐蕃自不量力,下官却不这么觉得。下官以为,吐蕃出兵极有方略。迄今为止,吐蕃四次出兵,每一次时间都拿捏的很是巧妙。”
“第一次是显庆四年,当时朝廷两路而战,西边苏邢公正在征讨西突厥,而东边程都护为了缓解新罗的压力,出兵进攻高句丽。朝廷两路主力,能战之将皆分散于东西。”
“吐蕃趁机来袭,险些令我大军覆没。幸亏陈先生维稳,苏邢公乃当世名将,化腐朽为神奇。”
“若非陈先生多谋,苏邢公军略无双,此战,我军凶多吉少。”
陈青兕认可的点着头,他认同袁恕己大部分的说辞。
袁恕己分析的很对,但有一点说错了。
朝廷确实因为西突厥、高句丽分心了,能战之将分散东西。但阿史那忠、丘行恭、梁建方、刘仁愿皆是能战之将,他们的能力都不弱,只是对面的论钦陵是真的厉害,吐蕃上千年的历史,人才都聚在这几代人身上了。
袁恕己见陈青兕点头赞许,继续道:“第二次是封禅之前,朝廷已经下令封禅,还邀请四方属国参加,声势之大,前所未有。吐蕃此次出战,是想当着四方诸侯的面让朝廷蒙羞,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