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咄咄逼人,另一个温声软语,每句话都说在别人心坎上,两相对比下,相蕴和在商溯心里仿佛在发光。
“当然。”
商溯微颔首,“我之前便交代过江城的守城将士,若楚王强攻,倒也不必与他们争一时之长短,略守个日,便弃城而逃,保存实力。”
左骞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打都不打,便弃城跑路”
“三郎,这不是你往日的作风。”
相蕴和却觉得这很商溯。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用兵如神的战神之所以是战神,是因为他的思路永远快人一步,敌军的兵法被他看得一清二楚,而他的排兵布阵,却无人能追上他的脚步。
“三郎,你要他们去攻打江东的哪座城池”
略微思索,相蕴和问道。
不错,到底是他欣赏的小姑娘,比其他人好多了,商溯赞许地看了一眼相蕴和,“我让他们打夏城。”
“夏城”
左骞顿觉眼前一黑,“夏城与江城同为江东之地的咽喉,楚王在那里留守的兵力绝对不会比攻打江城的少,我们的人怎么打”
商溯听得也眼前一黑。
相蕴和与相豫皆是聪明人,怎左骞这人却仿佛失了智脑干缺失得完全不像相蕴和父女俩的亲人。
商溯抬眉看左骞,艳丽的凤目里满满是疑惑。
“”
看他干嘛
他只是问出了他们几个都想问的话。
都想问但并不代表现在便能问啊,严三娘多少有点一言难尽,拿手肘撞了下左骞,提醒一根筋的男人别再乱说话,“别着急,咱们听听三郎怎么打。”
“对,他既然说了,那便是有主意的,绝不会让咱们的人白白去送死。”
姜七悦此时也反应过来,严三娘的声音刚落,她便勉为其难跟着说道。
哼,阿和都与她那么要好了,她帮着不是那么要好的商溯说上一两句话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被两人先后说教,左骞挠了挠头,“是我太心急了。”
“三郎,你先说。”
“长江是江东之地的天然屏障,夏城与江城便是江东之地的人工堡垒。”
众人视线全部落在商溯身上,商溯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茶,声音不急不慢道,“此二城见证江东兴衰,历经无数枭雄明主,被执政者修建得固若金汤,浑然天成,让无数想要踏足江东之地的将领望而生畏,铩羽而归。”
左骞听得直心急。
这些事情他都知道,他不知道的是怎么打。
夏城比江城还要易守难攻,江城都守不住,又如何去攻打夏城
“夏城看似坚不可摧,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商溯继续说道“最初修建夏城的君主是一位暴君,夏城建成之日,便是修建夏城的工匠们的殉城之时,工匠们为了躲避被殉城的命运,便秘密在夏城城下修建了一条水道,借着水道逃出生天。”
“”
不是,这个传闻他也听说过,但这只是传说,那些修建夏城的工匠早已死了上千年,哪怕真的从秘密修建的水道里水道逃脱,他们现在也找不到人问。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怎么可能是办法而且还搭上这么多将士的性命
左骞只觉得商溯分外莽撞荒唐。
但想想刚才三娘与七悦说自己的话,他忍了又忍,到底没有反驳商溯的话。
相蕴和眸光微动。
的确有这个密道。
前世她在漫长岁月里当鬼的时候,便有江东的鬼前去蹭她的帝陵龙气,作为交换,自然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她,其中便包括夏城的事情。
夏城的确有这个密道,她也清楚知道在哪,但沧海桑田的变迁让水位不断上升,曾经能让人逃生的密道,此时已被江水淹没,别说从密道中逃生了,只怕还会在密道里淹死,所以哪怕知道这个密道在哪,她也没有想过通过密道去攻打夏城。
起义军大多是北人,擅长水性的人并不多,更别提从狭长密道游出来的事情,纵然是自幼在江边长大的南人也未必能做得到。
从密道攻入夏城,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密道究竟能不能攻入夏城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楚人知道,咱们能顺着密道悄无声息潜入夏城,让他们在睡梦中便丢了扼守江东之地的城池。”
商溯抬眼看相蕴和。
四目相对,相蕴和瞬间明白商溯的打算,抿唇轻轻一笑,顺着商溯的话继续往下说,“我们消息放出之后,楚人军心必乱,而咱们轻易放弃江城的举动,会让他们更加惶恐不安。”
“守城将士一旦没了士气,便与败军之将没什么区别,是以,咱们便可声东击西,轻而易举拿下夏城。”
严三娘眼前一亮。
好主意
夏城军心若乱,便能让他们趁虚而入,事半功倍便能取下夏城。
左骞张了张嘴。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