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诱捕器,围在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拥有健全的人格。
他在时,他们尚会披上一张人皮来伪装,他不在了,他们便换上一身禽兽衣裳,肆无忌惮暴露在阳光之下。
“去吧,去陪我兄长。”
盛元菱收剑,“这可笑的身世束缚了他一生,让他至死不能自由,凭什么他死了,你们还能好好活着”
享郑地供养的郑王死了,凭什么享天下奉养的天子与太后还能独活
“你们都得死。”
盛元菱声音骤冷。
亲卫们纷纷拔剑,“请天子太后崩天。”
小皇帝脸色微变,“你们敢”
“朕是天子”
亲卫们缓步上前。
“疯子全是一群疯子”
小皇帝拔出腰侧佩剑,护在太后身前,“母后,你快走,我来对付他们。”
话刚出口,手中佩剑已被人夺了去,往日里永远雍容端庄的太后抬手一挥,割去繁琐衣袍,拆掉精致凤钗,翻挽剑花,刺进第一个冲上来的亲卫胸膛。
“盛元菱,你兄长的剑术是与我父亲学的。”
鲜血喷了太后满脸,太后的眼睛却不曾眨一下,亲卫中剑倒下,她拢手收剑,抬头看向盛元菱,“可惜父亲只当我是闺阁女儿,不曾教我排兵布阵,否则今日的大盛天下,哪里需要你兄长来匡扶”
“殉国”
“不,该殉国的人从不是我。”
“我不曾坐过一日的皇帝宝座,凭什么要给这个腐朽不堪的大盛王朝来殉葬
是日,郑王府乱成一团。
这个时候攻打陵平是最好的选择,但席拓却没有立刻用兵,他抬眸看着城楼上孤零零的盛字旌旗,曾经张牙舞爪的瑞兽纹路此时在春日的暖阳下被柔和,只剩下一抹旌旗的红色,焰焰殷殷,像极了血的颜色。
席拓收回视线。
“收兵。”
席拓一声令下。
盛元洲已死,整个郑地唾手可得,已经没有再动刀兵的必要。
“盛元洲自刎”
同样的消息传到江东之地,虎踞一方的楚王却脸色微变,“盛元洲既死,郑地便尽入姜二娘与相豫之手。”
“天下九州,他们夫妻俩独占七州,而今只剩江东三州不曾被他们所得。”
楚王眼皮微抬,狭长凤目凌厉迫人,“本王的江东不是那么好取的。”
是日,楚王发兵五万,直取江城。
“公主,江城告急”
斥卫星夜来报。
相蕴和有些意外,“来得这么快”
“楚王果然善用兵,比我想象中来得还要快。”
睡梦中被叫醒,商溯此时哈欠连天,面上没什么好脸色,“楚王来得如此之快,攻势又如此之急,江城只怕守不住了。”
姜七悦瞪大了眼,“可是,没有了江城,我们怎么攻打江东”
“不急,三郎肯定有办法的。”
相蕴和拉了下姜七悦的衣袖,温和说道。
其实她也很着急,江城太重要,是扼守江东之地的咽喉,此地若失,再想攻打江东便是难以上青天。
但这种事情不是着急便能解决的,更何况在排兵布阵的事情上,她对商溯有着盲目的信任,她笃定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从战场上击败商溯,就像没有人能是商溯令人发指的政治敏感度的对手一样,在军事上,商溯同样没有对手。
第78章 第
商溯丝毫不知道自己在相蕴和心里是这种形象, 此时的他刚接过亲卫双手奉过来的茶,茶水清香宜人,提神醒脑, 是有茶中黄金之称的雀舌茶, 这茶是他送给相蕴和的,现在被相蕴和用来招待他。
商溯接受良好。
嗯, 别人若来找相蕴和, 一般情况下吃不上相蕴和的雀舌茶,但只要他过来,亲卫必泡雀舌茶。
这是对他的一种优待。
商溯轻啜一口茶, 半睡半醒间的迷迷糊糊的脑子总算清醒了点。
“丢了便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略微清醒些的商溯一开口便是险些让姜七悦咬掉舌头的话。
“”
听听, 这是什么话
江城是江东之地的门户,这个地方若是被楚王攻下了, 他们还怎么打楚王
郑地与中原之地只是隔着一条郑水,便让盛元洲打得如此艰难, 甚至还把命给送了, 郑地如此, 江东就更可怕了江东与中原隔的是长江, 能让无数偏居一隅的王朝安稳传承的天然屏障, 如果没有江城这个桥头堡, 便不可能横渡长江,攻取江东。
“顾三, 你醒醒神再说话。”
姜七悦剜了一眼商溯。
怪事, 在遇到商溯之前, 她对这种军事天才有无限度的好感,没有武将能拒绝商溯这种用兵如神的战神。
但在遇到商溯之后, 她的那些好感随着日渐相处而消失得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