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三七二十一什么都买,相豫又冲亲卫们大喊,“要是让贞儿看到我身上挂香囊,怕不是能揭了我的皮”
相蕴和笑得肚子疼。
“这有什么好笑的”
相豫奇怪问相蕴和。
相蕴和忍着笑,“恩,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女为悦己者容,这事儿换在男人身上也一样。
唯一不同的大多数的男人好面子,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打扮自己,她阿父是个例外,既当了离经叛道的反贼,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即将去见自己两年未见的心上人,当然要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
“你阿娘在议事厅处理军政,咱们先别惊动她。”
相豫领着相蕴和来到内宅,“为父先去洗个澡收拾一下,你去隔壁也洗漱一下,别一会儿让你阿娘看到了,还以为我虐待了你。”
相蕴和乖巧点头,跟着亲卫去另一个房间去洗漱。
等她洗漱完毕,阿父还在洗,她算了下时间,估摸着阿父要把自己洗掉一层皮才会结束,于是自己先去议事厅寻阿娘。
“阿和,二娘不在议事厅。”
但她刚走没几步,便被姜贞留下的亲卫拦下了,“二娘出城巡视,现在还未回来,她言若你与大哥过来了,便先在后院安置下来,安心在府上等她回来便好。”
阿娘不在郡守府,相蕴和有些失落,小脸鼓了鼓,“好吧,我在府上等阿娘。”
她还以为现在就能看到阿娘呢。
“阿和放心,二娘很快便会回来了。”
因见不到母亲而委屈巴巴的小姑娘着实可爱,亲卫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相蕴和的发。
马蹄声骤然响起。
低头踢着脚相蕴和眼皮一跳,倏地抬头。
谷城与中原接壤,是盛军重军部署的地方,城池修得巍峨威严,郡守府也修得颇为气派,远不是顾家三郎眼中的马棚似的方城郡守府所能比拟。
谷城郡守府前厅视线开阔,可攻可守,颇有一郡之首的不怒自威。
后院便是小桥流水,长廊花簇,仿佛让人置身世外桃源,是个休憩居住的好地方。
而现在,相蕴和便站在前厅议事厅的廊下,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骑马的人未到,声音已传了过来,相蕴和在父亲相豫的耳濡目染下对马匹也略有了解,听出这是一匹良驹才会有的声音,而骑马之人的骑术亦是上佳,不在阿父之下,她听着声音,笑意便从眼底浮上来。
“阿娘是阿娘回来了”
她扯着亲卫衣袖道。
一人一骑狂奔而来。
战马在嘶鸣,马上之人飒爽英姿,凤目凌厉。
“阿娘”
相蕴和小跑着去迎上去。
姜贞勒马。
马蹄腾空,姜贞一跃而下。
相蕴和只觉身体一轻,自己已在阿娘怀里,百年不曾相见的阿娘此时仍是年轻时的模样,一双凤目往上挑,高挺的鼻梁秀气里又带着几分坚毅,最绝的是薄薄的唇,嘴角微微一抿,世间风流绝色便陷于她的唇瓣之间。
这不是凡尘俗世能有的人,当是九天的神祇降下云头,敛了神通变化人模样,浅尝一盏人间的酸甜苦辣。
这样的人是她阿娘
她是修了几世的好福气,竟有这样的阿娘
相蕴和贪婪地看着姜贞,眼泪几乎掉下来,“阿娘,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阿娘也想你。”
姜贞亲了亲相蕴和额头。
曾经刚到她腰高的小姑娘开始抽条,逐渐有了少女的娇俏模样,眉眼依旧娇怯,却比以前多了些什么。
一种不清道不明的风雪。
这种风雪不是这个年龄的小姑娘该有的痕迹,姜贞眼皮轻轻一跳,心里直骂相豫。
这草莽在旁的事情上不着调也就罢了,怎能在女儿的事情上也如此粗枝大叶让她的小阿和这个年龄便眸中有风雪
姜贞长眉轻蹙,心中一阵酸楚,“都怪你阿父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阿娘,阿父也不想这样的,您别怪他。”
相蕴和轻轻摇头。
阿娘的敏锐犹在阿父之上,只需一眼,便能看出她的改变,她高兴阿娘对她的关心,可也不想让阿娘内疚,努力吸了吸鼻子,压下自己声音的哽咽。
恩,她好不容易见到阿娘,这是好事,不能哭。
相蕴和扑在姜贞怀里,眼睛酸涩得厉害。
那些自己一个人在乱世中挣扎求生的日子,那些做了百年孤魂野鬼的事情,似乎在遇到阿娘的那一瞬全部消失,所有委屈与磨难,似乎都有了意义。
只要能再见到阿娘,那些事情又能算什么呢
她不怕苦的。
只要能与阿娘阿父在一起。
姜贞凤目微敛,静静看着怀里的小姑娘。
两年不见,能发生什么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