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枉为父这么疼你”
相豫捧着相蕴和的额头狠狠亲了一口,爽朗的笑声隔着十里路都能听得见。
亲卫牵来战马。
相豫把相蕴和放到马背上,自己一跃上马,马鞭一挥,绝尘而去。
一众亲卫紧随其后。
“豫公与夫人的感情真好。”
严三娘感叹出声。
严四娘接道,“跟阿父阿娘一样好”
“对,跟父亲母亲一样好。”
严三娘微颔首,很是赞同四娘的话。
只是似乎忽略了什么
一回头,看到自家老父亲仍在客座上坐着,而自己的老母亲,则在内帐中端坐,严三娘眼皮一跳,瞬间发觉忽略了什么
两位老人家把投降的事情了一半,招降他们的人却突然离开去寻妻,那么问题来了,这个降是降还是不降
严三娘有些绷不住。
豫公着实草莽气,这么重要的招降都能半途而废
“老将军,请吃茶。”
一道温柔女声突然响起。
严三娘抬头一瞧,是方才在内帐哄她侄儿的高挑女人。
相豫突然离开,没有留下一句话,女人便从内帐走出来,落落大方招呼众人,仿佛这是她的分内之事,主公不在,自己便担起军中所有政务,而营帐里的亲卫们似乎也早已习惯她的理政,对她的尊敬不亚于相豫。
严三娘心里忽而有些异样。
相蕴和果然没有骗她,在豫公这里,女人的确与男人一样处理军政,最起码,现在是一样的。
“老将军莫怪。”
察觉到严三娘的异样,宋梨笑了笑,抬手给严守忠续上新茶,“豫公虽宽厚稳妥,但在夫人与女郎之事上容易失分寸,他突然离开,并非轻视老将军,而是两年未见夫人,心里着实想念,这才高兴得没了轻重,八百里加急去寻夫人。”
到这,宋梨声音微微一顿,眼睛看着严守忠,“老将军与老夫人伉俪情深,想来能理解豫公之心。”
“豫公乃性情中人,我怎会怪他”
严守忠轻捋胡须,面上无半点自己被冷落的不虞。
相豫越看重妻女,他越高兴。
因为这意味着在相豫这里,女人不是菟丝花,而是能与男人一同并肩作战的人。
如他让盛军望风而降的妻子,如他以五千新兵守下方城的女儿。
她们从不是男人身后的女人,而是男人坚实的堡垒,锋利的长矛。
严守忠道一声豫公,宋梨长舒一口气。
老将军投降之事,稳了。
宋梨心中微喜,面上却不显露分毫,波澜不惊招呼着严守忠一家人。
“老将军吃完这盏茶,我再替豫公向老将军赔个不是。”
宋梨笑吟吟道,“梁王与豫公结亲之事乃是无稽之谈,梁王几次三番害豫公性命,豫公怎会与他结亲”
“放出消息,是为了让老将军分心,豫公与梁王之间,实无结亲之举。”
严三娘瞪大了眼。
名扬天下的相豫竟是一个混不吝
为了让她父亲分兵,不惜以女儿婚事为诱饵
严守忠摇头轻笑,“两军交战,各凭本事,将军无需道歉。”
“那,梁王那里”
宋梨眸光轻闪。
严守忠人如其名,是位颇为忠心的将军,哪怕一时降了大哥,也做不出调头攻击旧主大盛的事情来。
所以他们一早便议定,若老将军来降,便让他攻打梁王,夺取几座城池来,为方城打下一片缓冲之地,省得自家的大后方完全暴露在梁王的兵锋之下,以后远征中原之地都要提心吊胆。
严守忠闻琴声知雅意,“将军若不疑,老夫可替豫公取梁王平周石临两座城池。”
“此二城乃扼守西南与西北的咽喉之地,上可攻西北,下可伐西南,对方城威胁极大。豫公若想后方安稳,平周与石临便不能被梁王所控。”
宋梨大喜,“如此,便有劳将军了。”
“将军切莫立刻决定,还是与豫公商议之后再做决策。”
严守忠看了一眼对他毫无防备之意的宋梨。
毕竟自己是降将,哪有降将初降便委以重用的
宋梨悠悠一笑,“老将军放心,此事我做得了主。”
严守忠心里忽而有些异样。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宋梨拱手向严守忠道,“平周石临两城,便拜托老将军了。”
严守忠眼皮狠狠一跳。
他戎马半生,竟还是第一次被人毫无保留的信任。
“阿和,咱们一家人终于要团聚了”
相豫疾驰到谷城,在城楼下把自己的衣物整了又整,紧张急促得像是去见心上姑娘的少年郎。
相蕴和被他逗笑了,“阿父,这句话你一路上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嗐,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