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清看到灯光之中一对孪生子从外面走来,两人的脸几乎一模一样,眉宇之间跟顾奎很相似,难怪他们会被顾奎所喜爱。看过刚才顾奎一棒子一个打死那些仆妇的暴戾劲儿,此刻这两人眼中也是恨不能放出火来,有股子要吃了顾云清的意味。
他们两跪在地上护住了宁氏,仰头“父亲,阿娘到底犯了什么错,让父亲震怒”
他们其中的一个扶起了宁氏,叫“阿娘,你醒醒”
经过那对孪生子的掐人中,深情呼唤之后,宁氏悠悠转醒,看向两个孩子“七郎,八郎你们来了,你们快帮阿娘求情,阿娘今日处置后院一个不听话的女子,处置可能有些过头了,惹恼了你们父亲。”
那个内监也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要人命的事情,她能轻描淡写说一声处置过头那太监笑了一声“小宁夫人的意思,这是一件小事”
那宁氏侧过头看向内监“内官大人,自从大夫人离开顾府,妾勤勤恳恳为将军生儿育女,打理家宅。就算有些事情严苛了点,可咱们顾府上下几百口人,若是不严厉,如何能服众”
哦吼顾云清简直就是大开眼界。这种女人的厉害就厉害在这里,睁眼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顾云清侧着脸,吊儿郎当地开始吹起了口哨,被秦萱拧了耳朵说“别胡闹”
“哈阿娘,我这算是胡闹当年唐太宗有陪葬于昭陵的爱将丘行恭,就是庶子,因同嫡兄埋葬自己生母争执而被弹劾。自古以来妾通买卖。一个妾室可以随意处置怀孕的其他妾室了还是用这么残虐之法当家主母也做不出来这种事吧比起顾家以妾为妻,以妾为母,我吹个口哨算什么我逛个花楼就被问一句以后不成器了,那么不尊礼法的两位庶弟,倒是成器了我要轮得到被大棒给打死,这两位”
顾云清侧过去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奎“父亲,刚才棍棒一下一条命,这么样眼前这三人,不处置,不符合您方才要打杀我的那些凿凿之言啊”
说完还乐呵呵地看向那内监,内监哪里不知道,这小子是提醒他
,如果自己不逃是个什么结果内监笑了笑。
那一对孪生子中的一个怒眼看向顾云清,另外转头对着顾奎“父亲,看在阿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您放过阿娘这一回。”
顾奎深吸一口气知道今日是躲不过了,现在只能放弃宁氏,保住孪生子,他喝道“住口,那是你阿姨”听见这话,宁氏头上冒出了汗来。这是对她的否认,也就是说她是一个普通的妾室,那么她做下的事情是足以被打杀的
“两位郎君,残害怀孕妾室,而这个妾室还于你父亲有恩,这是陷你父亲于不义。而是挑唆你们父亲,陷害嫡子,这是让你们父亲不慈。这个事情不是就这么能过的。要不你们嫡母和嫡兄的怒气怎么平”那位内监一出口,顾云清差点就为他拍手。挑拨离间不遗余力,把两人的恨意往她身上引,看来也是看上春日宴了,春日宴上,孩子们出手打架,把她给打死了,不失为另外一条路啊
不过她喜欢,就这么干,让那对孪生子的恨意来的更猛些才好,要不然就没那么精彩了。
“他不是没死吗”其中一个大喝一声,看向顾云清。
“嫡子何等尊贵,妾室何等卑贱作为弟兄我方才都告诉你们了,即便是大功臣,长幼不分,卑贱不别,也是要被弹劾的。”顾云清噗呲笑出声来“两位,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一个小妾,就是动一动对嫡子与主母不该的念头,都应该被打死。现在你们却说一句,我没死就算是没事再说了,我是你们的兄长,我是顾府的嫡子,也是顾府唯一的嫡子。你们两个庶子这种态度对我,是不是不合适”挑事儿吗这个是她的强项啊
秦老侯爷过来拍了一下顾云清的脑袋“少说两句。”
老侯爷对着顾奎“顾大将军,天色已晚。”
顾云清吊儿郎当地笑着说“父亲刚才一棍子一个多利索,这个女人一棍子下去一了百了。不会对自己唯一的嫡子下得了手,对一个小妾倒是怜香惜玉了舍本逐末了吧”
顾奎对着两个儿子命令“给我让开”
顾奎的沉声一喝,让素来害怕他的孪生子闭上了嘴,却并没有放开宁氏,宁氏在那里
嘤嘤嘤地哭着,这个时候再扮柔弱,也无法救她了。
顾奎皱紧眉头,再一声“放不放手”
两人终于放开了手,依旧在边上喊“父亲”
顾奎看向地上的宁氏,对着边上的仆妇道“把她拖入院中”
这是顾府实际理家的夫人,两个妇人初初还不敢。宁氏仰头看向顾奎“奎郎,奴相伴于郎君十六载,难道今日就要落得这般一个下场”
顾奎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你也别怨我,这些年好日子你也过过了,何必太过于伤怀等下你定然感觉不到苦痛,安心地去吧”
秦萱在边上看得笑了一声“有趣”
“真有趣”顾云清如死蛇懒鳝一般靠在自己娘身上,打了个哈欠“父亲,刚才召我来的时候,可是连我半句解释都没有听完就出手了。这会子如此儿女情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