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李承璋是天子最为宠信的皇子。
副将一连说了几人,全部被李夜城反驳,副将看了又看李夜城,打趣道“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少将军,别是你自己想娶许姑娘吧”
“你的话太多了。”
李夜城有些不悦,起身准备离开。
“嘿,少将军,你别是害羞了吧”
副将连忙拉着李夜城的衣袖,忍俊不禁道“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便嫌弃我话多了,少将军,你别掩饰了,你就是想娶许姑娘。”
许裳练完了骑射,牵着战马走过来,看到副将与李夜城拉拉扯扯,温柔一笑,问道“怎么了”
副将道“许姑娘,少将军他”
然而他的话尚未说完,便感觉李夜城的佩剑抵在自己的腰间。
他跟随李夜城出生入死多日,对李夜城的性子再知晓不过,平日里聚在一起说笑还好,但若是触及到李夜城的底线,李夜城掌中的长剑,可是不会绕过常人的性命的。
性命被威胁,副将面上强挤出一丝笑,道“没,没甚么。”
“少将军觉得许姑娘的骑射颇好,想与许姑娘切磋一番。”
腰间的硬物消失了,副将松了一口气。
日头烈烈,许裳展颜轻笑,道“莫说笑了,夜城的骑射远在我之上。”
许裳好像并没有听到副将与他的说笑,当然,也有可能听到了,心里也是不甚在意的。
这个世界上,许裳似乎并没有特别上心的东西或者事情。
从吃食到穿着,甚至再到自己的婚事,她一直不咸不淡的态度。
她是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的人。
往事涌上心头,李夜城停下脚步。
她没甚特别喜欢的,送她木簪,又或者一百两银子的玉兰花簪,想来也没甚区别吧
但那个玉兰花簪,的确比他自己做的木簪要好看许多。
女孩子家,不都是更喜欢可爱精致的东西么
就像彦彦一般,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鬂间不插几支金簪步摇,她便觉得少了什么一样。
思来想去,李夜城决定还是要买花簪。
李夜城回到铺子,对老板道“这支簪子不要卖,先给我留着,我晚上送钱过来。”
老板上下打量着李夜城,道“好咧,小的给军爷留着。”
大夏一向厚待边关出生入死的士兵,做个斥候每月都有两银子,打了胜仗,或者到了重大节日时,朝廷的封赏更是如流水一般送入雍州城。
故而很多过不下去的穷苦人家,做梦都想把自己家多余的儿子送到边关纵然一朝儿郎,朝廷里下发的抚恤金都够他们后半生的养老。
眼前的军爷瞧着有一半的胡人血统,应该是镇远侯独子麾下的胡骑士兵,这些士兵在大夏没有土地家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胡骑又是六军之中打胜仗最多的军队,封赏远超一般的士兵,手里有个百两银子实在再正常不过。
怎地这位军爷这般穷酸
老板百思不得其解,但仍是将玉兰花簪包好,等待着穷酸军爷晚上拿钱来买。
李夜城出了首饰铺子,一路回到军营。
这几日没有战事,又刚发了秩俸与封赏,士兵们大多拿着银钱出去挥霍一番,来犒赏浴血奋战仍有命回来的自己。
李夜城找到刚与人喝完酒醉醺醺回来的副将,曲拳轻咳道“有钱么”
“借我一百两银子。”
“多多少”
副将大着舌头问道。
第一次开口问人借钱,李夜城面上有些不自然,道“一百两。”
副将睁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道“少、少将军,您自个儿的人头都不值这么多钱呢。”
李夜城“”
是北狄人太穷了,不是他不值钱。
李夜城道“我以后发了秩俸还你。”
“当然,会加上利息。”
听到利息二字,副将这才扣扣索索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两多的银子,递给李夜城,道“就这么多,再多没了。”
“我今年都二十二了,要攒钱娶媳妇儿。”
李夜城收下银子,拍了拍副将的肩膀,道“好,我等着吃你的喜酒。”
送走了跌跌撞撞走路的副将,李夜城又问其他人借了几两银子,他揣着怀里的银子算了算,他麾下有裨将,有副将,有参将,还有校尉若干人,一人借上几两银子,还是能凑上一些钱的满打满算不超过二十两。
还是买不起首饰铺子的一百两的玉兰花簪。
李夜城蹙眉想了半日,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犹豫片刻,决定去问长公主要点钱。
天子的那些赏赐他虽然没有见过实物,但封赏的单子他还是见过的,随便拿出来一件东西,都价值几百两。
那么多的东西,他只需问长公主要上一件,便能买白玉花簪了。
李夜城这般想着,去找了长公主。
城中无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