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5 / 6)

李斯年点了一下程彦额头,道“若咱们告诉李夜城,李夜城推辞不过,只好找了许裳,这便是施舍。”

“可若是他自发去找许裳的呢”

“这便不是施舍,而是心有牵挂。”

程彦摸了摸额头。

李斯年指腹微凉,偏指腹点在她额头之际,被他手指触过的地方便有些发烫。

且这种发烫是会传染的,一直蔓延到她的脸颊与耳垂。

李斯年总是这样,不经意间的撩拨,便让她心脏狂跳不止。

当真是白瞎了这张清心寡欲的好皮囊,做出来的事情,却如修行千年来人间勾魂夺魄的妖精一般。

程彦道“你的意思是,兄长心里是有裳姐姐的”

程彦稳了稳心绪,不让自己被李斯年乱了心,说道“可,我怎么觉得,兄长对裳姐姐生分得很。”

若不是她开口提醒,李夜城唤许裳,还是一口一个许姑娘。

李斯年道“你若不信我,明日等你去见了许裳,你便该知道了。”

女人懂女人的心思,而男人的心思,也只有男人才懂。

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思念,往往连自己都不知道。

程彦听此便道“好,那我明日一早便去看裳姐姐。”

她有些好奇,李夜城会与许裳说些什么话,更好奇,许裳被李夜城唤醒之后会有何种反应。

想了想,大抵是颇为欣喜的罢。

毕竟李夜城,是许裳放在心口上温柔以待的人。

夜色越来越深,李斯年灭了屋里燃着的六角琉璃灯,只留下一盏小小的夜灯放在一旁。

李斯年与程彦和衣躺在榻上,程彦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花香的甜腻总让他有些莫名悸动。

他本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身体并无异样,身边人又是心上人,若没些反应,才是身体出了毛病。

只可惜,他的小翁主年龄太小,他不忍,更心疼,只好将心中念头死死压下。

李斯年闭眼再睁开,揉了揉眉心,眼底又是一片清明。

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时间过得快些,再快些。

最好明日睡醒睁开眼,他的小翁主完全长成了大人模样,一手勾起他的下巴,对着他的脸吹着热气,邀他上九天云层走一遭。

然而天公不作美,每次与程彦共处一室一榻,他总觉得,时间过得格外慢。

每一刻,都是煎熬。

今夜,注定又是一个难眠的夜。

次日清晨,天未亮,李斯年便早早从榻上起来,让紫苏在耳房准备了一桶水,里面加了大半的凉水。

桶里的水微凉,李斯年闭目泡在水中,慢慢调整着呼吸。

他怕程彦担心许裳与李夜城的事情,昨夜对程彦又用了香,程彦至今尚未醒来。

李斯年在桶里泡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穿衣,梳洗之后,转着轮椅,寻了几本书去打发时间。

七杀暗卫做事效率极高,他前两日刚吩咐的事情,今日丁七便有了回复。

四下无人,丁七悄无声息出现在李斯年面前,单膝跪地,道“主人料事如神,那日光禄勋的确去了小道,且是和昭阳殿的薛妃。”

李斯年手指夹着书页,道“薛妃”

崔元锐与薛妃议过亲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他也略有耳闻,但那些事情毕竟过去了多年,而今薛妃是天子宠妃,膝下又有两女一子,且儿子还是未来储君,这种情况下,薛妃当不会再与崔元锐有任何往来。

大夏民风开放,当今天子更是颇为大度之人,根本不会介意薛妃曾与崔元锐议过亲,崔元锐不至于因为许裳撞见他与薛妃说话,便对许裳下了杀手。

崔元锐杀许裳,必然有其他原因。

李斯年合上了书页,道“你可知崔元锐与薛妃说了何话”

丁七的头低了下去,摇头道“属下不知。”

“光禄勋与七杀素无往来,他的行踪属下并不曾刻意关注,故而那日光禄勋与薛妃究竟说了什么,只怕此时只有光禄勋薛妃以及许姑娘三人知晓。”

李斯年眉头微动,道“罢了。”

“你且留意着崔元锐与薛妃近日的行踪,无论有何风吹草动,都要向我汇报。”

丁七点头称是。

李斯年没有其他指派,丁七正欲抽身回去,刚刚站起身,忽又停住了动作。

李斯年抬眸,看了看神情若有所思的丁七,问道“怎么”

丁七犹豫片刻,向李斯年道“属下发现一件怪事。”

李斯年眉梢轻挑,道“什么怪事”

丁七道“主人还记得去年昭阳殿失火的事情吗”

李斯年眸光轻闪,道“自是记得。”

那年李承璋越发得天子的宠信,薛妃心中不安,便动了歪心思,想通过嫁祸谢诗蕴加害八皇子,从而破坏李承璋在天子心中的印象。

谢诗蕴的生死荣辱系于李承璋一身,又被天子灌了一碗红花,心中暗恨天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