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会听到的。”
这样的效果虽然不如李夜城自己来说好,但总比他们什么都不做,听天由命等着许裳自己醒来强。
程彦道“好,我都听你的。”
生平第一次,她发觉自己原来这么脆弱。
她太害怕许裳的离去,慌乱到失了分寸,若不是李斯年在一旁安抚她,提点她,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程彦蹭了蹭李斯年的脸,从李斯年怀中起身,推着李斯年身下的轮椅,往许裳的房间走去。
此时皎月初升,温柔的月光洒在程彦身上,在李斯年的轮椅前投下娇俏的影子。
李斯年看着前方程彦的影子,目光越发温柔。
李斯年从宽大绣袍里伸出手,勾着地上程彦的影子,月光投下来,像是程彦的手覆在他的手上,二人十指紧握推着轮椅一般。
只是可惜,程彦一心牵挂着许裳的病情,并未察觉到李斯年的小动作。
若是察觉了,多半会照着影子上的动作,牵着李斯年的手,与李斯年手指紧扣。
月光朦胧,李斯年笑了笑。
程彦推着李斯年的轮椅来到许裳的房间。
长公主是三军主帅,仍有军务要忙,在屋里陪了许裳大半日后,便回到自己书房中处理军务了。
李夜城作为长公主器重的继任者,知道自己在许裳昏迷之际做不了什么,甚至连照顾许裳都未必能有问棋顺手,便嘱咐了问棋几句,也跟着长公主一起回书房处理军政。
而今在许裳房间的,只有问棋并着许裳身边的几个侍女。
自许裳出事后,问棋的眼泪便一直没有断过,灯火昏黄,她的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
程彦见了,便道“你也别太自责了,只管好好照顾裳姐姐便是。”
问棋哪怕不去追那只雪狐,加害许裳的人也会想其他的办法将问棋支走。
退一万步讲,哪怕问棋跟在许裳身边,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可能便多了一个人。
问棋在许裳身边与否,并不能决定许裳的安危。
造成这一切的,是藏在幕后的凶手。
想到此处,程彦眸光微冷。
若是让她查到了是何人所为,她必将那人碎尸万段。
程彦这般想着,又安慰了问棋几句。
问棋擦了擦眼泪,给程彦李斯年倒上茶,道“让翁主见笑了。”
程彦双手捧着茶,小口轻啜着,道“你如此关心裳姐姐,我怎会笑你”
“你们守了一日,也该累了,先先去吧,我与裳姐姐说会儿话。”
程彦道。
程彦素来与许裳交好,两人有说不完的悄悄话,问棋也不推辞,领着一众侍女退下了。
房门轻轻被侍女们关上,程彦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坐在许裳躺着的榻边,去看许裳敷着伤药的脸。
她的裳姐姐,性子与李斯年有些相似,风轻云淡,高洁出尘,还带有一点小洁癖和强迫症,让她忍不住怀疑,许裳的星座是后世被黑得极惨的处女座。
许裳的发永远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她的妆容永远是端淑得体的,她永远不会狼狈,更不会慌张,她如深谷幽兰一般,亭亭而立,超然脱俗。
她没有缺点,更没有软肋,她不会受伤,更不会被任何事击败。
她以淡然画地为牢,看云卷云舒,朝阳日暮,她闲雅处之,亘古不变。
程彦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许裳这个模样,脆弱不堪地躺在榻上,平日里永远干净整洁的脸满是黑乎乎的伤药。
她的眉是紧紧蹙着的,唇角也是轻轻抿着的,似乎在昏迷之中,身上的伤痛也不肯放过她。
程彦心下一酸,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住,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坚强之人受伤,才最为叫人心疼。
她认知里百毒不侵的裳姐姐,原来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李斯年将程彦揽在怀中,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一手从袖子里拿出锦帕,小心翼翼擦拭着她的泪。
在李斯年的安抚下,程彦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眼泪。
程彦道“裳姐姐,你快好起来吧。”
许裳在边关屡立战功,是军营中除却长公主与李斯年威望最高的一个人,她在钧山被黑熊袭击的事情,在华京城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不过几日,这个消息便会传到清河郡。
许清源只有这一个女儿,必会想办法来华京探望许裳。
“你再这样继续躺下去,姨丈就该来华京了。姨丈私养府兵之事虽然有我娘在舅舅面前周旋,可舅舅还是对姨丈颇为忌惮,姨丈不来华京还罢,若来华京,舅舅多半会责难于他,甚至还会往他的府兵之中安插眼线。”
程彦给许裳掖了掖被角,继续道“可姨丈的府兵是为了抵御北狄而养,怎会容忍舅舅对他的府兵指手画脚二人若是冲突起来,你在中间岂不难做”
“所以啊,我的好姐姐,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