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也委实厉害,她暗戳戳试探李斯年好久了,一直摸不准李斯年的心意,甚至还险些被李斯年发了好人卡,而崔美人的那些话,竟让李斯年没有再逃避对她的喜欢,不仅坦然承认,承认之后,还对她言听计从。
想到这,程彦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好好谢一谢崔美人。
谪仙般的人被她拐到手,她得送崔美人一个大礼。
只是送什么礼,她需要好好琢磨一番。
程彦笑了笑,继续喂李斯年吃着饭。
情窦初开的年龄,再普通的一顿饭都能吃出情趣来。
程彦怕真的擦枪走火,李斯年的身体受不住,便及时喊了停。
李斯年微微喘息着,漂亮得有些过分的眼眸深了又深,手指拂了拂她的发。
程彦握了握他的手,道“小黄门该送折子来了,咱俩不能再闹下去了。”
李斯年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底已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与风轻云淡,道“我陪你一起。”
程彦本想让他再休息一会儿,可一想他今日什么都没做,只躺在榻上睡觉了。
病重的人,一直躺着也不是办法,况千机引又是剧毒,找点事情分一分他的心也好。
程彦道“也好,我若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便能直接问你了。”
李斯年笑着点头。
小黄门送来了奏折,紫苏接过,一路送到程彦面前。
李斯年穿好了衣,坐在程彦对面。
程彦打开奏折,紫苏与小黄门退下,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袅袅檀香燃起,如同云雾一般。
月下香的味道越发浓烈,程彦便知道李斯年又加重了配料,便合上了看了一半的奏折,对李斯年道“差点忘记告诉你了,谢诗蕴答应给咱们配解药了。”
“我怕她又耍什么手段,先让她吃了下有千机引毒的饭菜,又让罗十三在那盯着她,才让她开始配解药。只待明日一早,罗十三便能将解药拿了来,到那时,你便可以解脱了。”
李斯年颔首,道“有劳小翁主费心。”
谢诗蕴对他下的千机引并非全是坏处,最起码,将小翁主与他凑在了一起,哪怕此时他们并非心心相映,可情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也让他心安许多。
他们已经在一起了,程彦最终也会喜欢他的。
他有的是耐心与时间,来教程彦什么是喜欢。
“你呀,干嘛跟我这么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到这,程彦声音微顿,看了看李斯年清瘦面容。
鎏金炉里吐出云雾缭绕的月下香,他像是随时都会御风而起的谪仙,千机引的毒性明明那么强,他却像感觉不到一般,面上仍是叫人惊鸿一面的清风朗月,岁月静好。
程彦瞧了,惊艳之后,只剩心疼。
程彦放下狼毫,握着他的手,温声道“你再坚持一晚便好了。”
“若是疼,便告诉我,虽然我不懂医,更不知道如何缓解你的疼痛,可是你告诉了我,我便想办法分散你的注意力,让你不这么疼。”
天色已经很晚了,夕阳的余晖染红了窗外的景致,像极了少女情动时羞红的脸。
程彦的手很软,连带着将他的心也握软了。
很软很软的那一种。
李斯年忽而想起,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关心过他疼还是不疼了。
自母亲死后,再也没有了。
李斯年垂眸,眼睛有些干涩,再抬头,仍是天生自带风情的眉眼,眸含笑意与程彦道“好。”
“我疼了,便告诉你。”
“嗯,就该这样。”
程彦便笑了起来,又握了握他的手,道“你要知道,我总会陪你的。”
现在是,未来也是。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她才舍不得送给旁人。
嘱咐了李斯年,程彦又开始看折子。
她与李斯年的婚事,她已经让忍冬去找在军营里训练新兵的母亲说了,母亲虽然军务繁忙,但牵扯到她的终身大事,想来会抽出时间回来一趟。
等母亲回来了,她便她与将李斯年的事情好好说一说。
她是天子亲封的安宁翁主,有封地,有食邑,她的婚礼自然是不能太简陋的,只是还有一个多月便是二月十五了,她既然与李斯年约定了这个时间,便不好再去更改,更何况,她早一日结婚,心里也早一日安定下来。
如此一来,时间上便有些仓促了,婚礼上的许多东西,她便不好按着自己的喜欢去慢慢筹备了。
但再怎么仓促,能与李斯年结为夫妻,一切都是值得的。
李斯年的那张脸实在太好看,好看到他哪怕是个傻子,她也愿意将他养在身边,更别提李斯年本就聪明绝顶,有经天纬地之才了。
能套路到李斯年,是她这辈子做得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了。
程彦越想越开心,开心到看枯燥的奏折都不觉得无聊了。
坐在她对面的李斯年瞧见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