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他是个大奸大恶之辈,那西北可能会被他搅成一团浑水,如果他是个良善仁义之辈,那只能说大皇子走大运了,碰到个德才兼备的下属。
“王爷,契约已成,镇北王断不会反悔,但您忧虑的也对,如果他想偷窃技术,西北是他的地盘,我们鞭长莫及,太被动了,甚至整个工厂都可能白白被他夺走。”
李煦当初想在西北建厂,一方面是节约成本,另一方面也是想和大皇子打打交道,一座工厂损失了不算什么,但他不能对大皇子一无所知,只要有人进入西北,那就能收集到有用的情报。
但让他把建好的厂子白送给别人,李煦肯定是不甘愿的。
所以,他需要知道大皇子是什么样的性格,这位镇北王在外头名声还不错,至少他镇守西北这么多年,匈奴人很少占到便宜,不过听说草原上一直不太平,匈奴朝堂动荡,每年能出的兵力很少,这种情况下,西北军要赢还是很容易的。
既然靳管事没跟大皇子打过交道,李煦便不问了,换了个换题问“你对西北的看法如何本王没去过,那边的经济水平如何”
靳管事犹豫了片刻,然后突然开始解腰带,李煦一脸莫名地看着他,刘树更是挡在李煦面前,怕污了他家王爷的眼。
“靳管事”刘树正要发出警告,就见靳管事脱下一件中衣,然后将外套重新穿上,将自己重新收拾妥当,才将那件中衣递过来。
刘树还在心里唠叨给王爷一件破衣裳做什么而且这衣裳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到臭味,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但他不敢不接,等东西上手,刘树一眼看到白色绢布上画着淡淡的图案,那线条看着有些眼熟。
“这是”他抬头问靳管事,他想告诉对方,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拿到王爷面前的,这东西来历不明,不问清楚他可不敢转交。
靳管事退后一步,作揖道“卑职失礼了,这衣裳上是卑职绘制的西北舆图,虽然并不详细,但从京城一路过去的地形是卑职一步步走过去的。”
李煦让刘树呈上来,这地图应该是他一天一点画成的,因为不能见水所以没洗过,又不知在身上穿了多久,因此味道有些重。
但李煦并不在意这个,他将那件衣服打开,看到的是一幅很详细很清晰的地图,绘图的手法居然和他很像。
他抬头看向靳管事,对方很识趣地解释说“之前在王爷的书房中见过您挂着的舆图,特征鲜明,您给卑职讲解过一些,卑职便按照这方法绘图,果真看着更清晰明了。”
李煦记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但他当时只是看靳管事对他的地图感兴趣才随便说了几句,没想到对方现学现用,这样的人物当年如果没流落到海外,一定也是能在官场崭露头角的吧
“你很好,这舆图画的也很好,可否让本王复制一份”李煦的问话让靳荣顺愣了愣,他以为这东西拿出来肯定就是归属顺王的了,没想到王爷竟然没有抢夺的意思。
这舆图是他第一次绘制的,而且历经数月一笔一划画出来的,说实话他并不舍得上交,但回来后立即就会被召见,他没来得及重画一份,还以为肯定保不住了。
他低下头,眼底有些震动,又有些恍惚,他想起这近一年的经历,想起李煦对他的信任与重用,越发觉得这样的明主难得可贵,普天之下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这份画的比较急,王爷若是放心,等卑职拿回去重新绘制一份,也干净些。”
李煦没什么不放心的,而且他看了几眼大致也知道西北的情况了,西北幅员辽阔,比南越大了好几倍,人口也更多更密集,现如今的大西北除了边界一块是戈壁黄沙外,其余地方的水土还很丰盛,而且来往大燕和周边小国的商人极多,经济水平肯定不差的。
李煦把地图交还给他,又问了他一些问题,就打发他下去画图了。
靳管事临走前,还顺口提了一句“王爷,卑职回来时曾路过皇陵,偷偷去见了三皇子,发现他人时常不在皇陵,而是乔装打扮去了沧州,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
李煦没料到还会有三皇子的消息,更没料到靳管事会去关注三皇子的动向,他点头道“此事本王心里有数,辛苦你了。”
靳管事闻言利落地离开了,走出书房时,他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来,心想顺王显然是有争大位的心思的,否则不会时刻关注着另外几位皇子的动向,这样也好,值得自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树关上门,与李煦密谈,“王爷,三皇子的事可否要让人透露给皇上知道”
“可查清楚他去沧州是为了何事”李煦早前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挺意外,不过三皇子一直就不是个安分的人,会偷偷溜出皇陵不奇怪,但他的人还没查到具体消息。
“要等叶大人的消息,应该不会太久。”
“那就先看看他在做什么再说吧,而且皇帝最近身体不太好,这种事暂时就被拿去烦他了。”
刘树以为他是担心皇上的身体,有些替他不值,不过转念一想,王爷如今羽翼还不够丰满,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