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内里有多少龌龊,表面上必须是光鲜亮丽的。
本来他们这背景板做的好好地,马上就要功成身退,私下里要如何整治不听话的时砚还有心大了的段悠然就是另一回事,但丁挽这时候跑出来,一副找奶吃的孩子样,顿时叫段氏恶心的不行。
要不是看她这般愚蠢,且留着还有用,段氏早就想办法结果了这蠢货。
时砚不耐烦看几人表演,索性直接出言打断丁挽,问宗持剑和段氏“大伯,大伯母,这边事情解决了,我就先回去了,吵吵嚷嚷,烦的很。
你们一向待我和母亲最是上心不过,这次我能放心将母亲交给你们照顾吗”
宗持剑夫妻当着这么多人面儿还能拒绝不成拒绝的话,老实人人设就崩了。只能含泪认下时砚发的好人卡“耽搁阿砚今儿练剑了吧回去休息一会儿再练不迟,你娘就留在这里,有我们在,放心吧。”
“既然大伯大伯母这般说,时砚确实放心了许多,往后母亲还要劳烦您二位多加照料。”
最好是能相亲相爱一辈子,才不枉你们互相算计一场。听罢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路过段悠然,无视对方眼里冒火的行为,带着小饿慢吞吞往院子外走。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破空声,凭借时砚极少的江湖经验判断,这玩意儿对准的是他后脑勺,这一下要是落在实处,不死也得当场晕倒。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头稍微一偏,那东西巧妙的擦着他的耳朵尖儿掠过,落在前面两步开外的地方。
打眼一瞧,嗯,是时砚前一刻还回去的定亲信物。
时砚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一脚踩在上面,脚离开的时候,玉佩获得了同款碎成渣渣待遇,小风一吹,消散于天地间,无影无形。
身后段悠然看着时砚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梦中,时砚对待丁挽的态度这么敷衍的吗难道不应该是要星星不给月亮,丁挽想要什么,时砚拼了命去寻,却总是一无所获,被丁挽不断指责,显得更加没用吗
段悠然摇摇头,将这点奇怪的念头甩出脑子,不论如何,她今天的目的达成了,比想象中更容易些,稍后便有人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如实传到江湖上,届时,自己就是完完全全的自由身。
想到这些,段悠然迫不及待的离开折剑山庄,去约定的地点和谢郎汇合。
殊不知,她走过的路,前一刻时砚才带着小饿,一人一狗,大摇大摆的离开。
所有人都以为时砚说的回去,是回西南角那里外两副面孔的破败院子,可事实上呢时砚直接带着四十万两银票和一只狗,离开了折剑山庄。
等宗持剑夫妻发现时砚不见的时候,已经是五日之后的事情。
夫妻二人忙着找女儿,忙着排查庄内的内鬼,忙着寻找消失的四十万两银票,甚至还要忙着安抚情绪激动的丁挽,连自己亲生儿子宗时隐都顾不上,何谈时砚
还是庄内几个内门弟子,亲眼见证了那日时砚将四十万两揣入兜里,心下不忿,几次三番上门找麻烦。
一次两次,以为对方是躲着他们,三次四次,觉得自己来的时机不够凑巧,等次数多了,众人终于发现不对,冲进院子一瞧,里明显没有生人活动的痕迹,这是出事了啊
想想时砚携带四十万巨款从此逍遥法外,众人的心就像是泡在柠檬水里被人反复揉搓一般,整个折剑山庄,上到庄主夫妻,下到看门的老头儿,全都义愤填膺,眼里冒火,恨不得现在就找回时砚,将他绳之以法,顺便将他的财产据为己有。
真正诠释了何谓财帛动人心。
主位上,宗持剑一脸寒霜的听完下属的汇报,眼里闪过幽光,冷着声音道“传令,我折剑山庄无辜失踪四十万两银票,每张银票上都有折剑山庄的独有标记,宁可便宜江湖同僚,也不白白便宜无耻小贼,大家各凭本事,谁找到,银票就是谁的”
等人离开后,宗夫人段氏幽幽叹气“相公,江湖中念着二弟好的不在少数,你确定要在这个时间点,置时砚于死地吗”
宗持剑道“妇人之仁,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都占了,简直是老天爷给我们送机会,白白错过岂不可惜”
夫妻二人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段悠然给时砚退回去的银票,就是段悠然撺掇时香偷的宗持剑的那四十万两。
这笔钱,宗持剑是打算让段家加倍偿还的。
至于时砚手里的,就当是他给侄子的买命钱吧,二弟以前那般疼爱阿砚,帮他们父子在那头团聚,二弟也不必太感谢自己这当大哥的。
“咱们得帮一把悠然那孩子,找的都是什么人,散播他们退亲的消息,这都几天了,消息还没正儿八经的传开。”宗持剑摸着胡子若有所思道。
“尤其是他带走了四十万的事儿,一定要传清楚。”宗持剑强调。
段氏眼波流转就明白了丈夫的意思。
这个敏感的节骨眼儿上,同样都是四十万,本来简单明了的事情,都能让人想入非非,何况本就不清不楚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