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看看段悠然那时是何境遇,有没有感到幸福那场景一定很刺激。
段悠然接过东西检查一番,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两年来,为了这一刻,她日日夜夜都在筹谋,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为了这四十万两银票,她说破嘴皮子,才说服那个总是爱闯祸,却总有无数男人抢着出来替她收拾烂摊子的表妹时香,偷了姑丈书房压箱底的银票。
事情败露,表妹时香和家里大吵一架离家出走,自己从中做了手脚,帮忙隐瞒行踪,让暗处跟着的暗卫将人给跟丢,以至于姑丈和姑母心头大乱,忙着找女儿的事,一时没顾上询问银票的下落。
自己快刀斩乱麻,在他们夫妻二人没反应过来前,拿着这笔钱,和时砚解除婚约。
段悠然心里明白,姑丈他们应该猜到了什么,但只要退了婚,就算他们猜到了又如何
段悠然想的很清楚,到时候银票落到宗时砚手里,宗时砚一个废物在折剑山庄能保住四十万两银票才有鬼呢,最后银票还不是要回到姑姑他们手里什么都没损失。
且自己今天当着所有人面交给他四十万两,不出一个时辰,半个武林的人都是知道他身怀巨款,到时候打他主意的人多的是,那时自己找人混在想要浑水摸鱼之人中,弄死一个宗时砚不是轻而易举吗等宗时砚死了,这个仇就算是报了。
至于表妹时香,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按照她招蜂引蝶的水平,在外面吃不了什么苦的,替谁担心都不必替她担心。就算吃点苦也没什么,表妹最后可是要嫁给那人的,命硬着呢要不是自己一心只想得到谢郎,提前将目标对准那人,还有表妹什么事儿呢不抢她男人,就是对她帮助自己的报答了。
剩下唯一可能会为难自己的,就是姑母姑丈,可自己怎么说都是爹爹的亲生女儿,退了婚后对段家来说更有价值,段家不会看着姑母肆意为难自己。若是姑母不想彻底得罪娘家,就要忍下这口气并说服姑丈原谅自己年幼无知的行为。
段悠然将所有都想到了,时砚自然也能想到,年纪轻轻心狠手辣,除了执迷不悟外,还算有点脑子。
时砚大喇喇将银票收进怀里,在全家人难看的脸色中,一脸嫌弃的将段悠然交给自己的信物直接粉碎。
当玉佩最后一抹碎渣从时砚手中飘散而去的时候,丁挽一身僧衣,步履匆匆的出现在门口,胸口起伏,额头上有轻微的细汗,呼吸急促,能看出来她是匆忙而来,且是自己跨越大半个折剑山庄跑来的。
也能看出这些年她一身的功夫荒废到了何种程度,好歹是江湖儿女,曾经也做过行侠仗义,快意恩仇之事,现在瞧着,委实没用的很,跑这点儿路,就一副快要喘不上气的样子。
也是这时,身后的老嬷嬷和几个丫鬟才匆匆而至,出现在丁挽身后,帮她顺气的,端茶倒水的,拿坐垫的,好一通忙活,等人缓过劲儿来了,丁挽才坐在台阶上盯着时砚方向恶狠狠道“不许我不许你退亲”
然后对嬷嬷和身边下人命令道“去,将那条胆敢去我院子偷东西的玩意儿乱棍打死”
手指指的方向是小饿。
时砚低头看了眼一脸无辜的小饿,手在它头上不停的揉“这么快被人发现了你这水平还是不行啊”
男人不能说不行,男狗也不行,小饿对着时砚方向不满的哼唧两声,以示抗议。
时砚知道当年两家定亲的信物藏在哪里,本想自己去取的,但小饿最近吃多了没运动,身上长了一层肥膘,一副很需要锻炼的样子,时砚索性关门放小饿,任由他发挥,果然按照它以往能神不知鬼不觉从厨房偷饭菜的水准,这次在丁挽院子里偷个信物也是手到擒来。
丁挽见时砚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还护着那条狗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的胸口疼,捂着胸口喘不上气,周围一群丫鬟婆子十分熟练给她喂药丸。
时砚就跟看戏似的看着这一切。
不远处段悠然看着丁挽的样子,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几声轻笑。
丁挽再次缓过来后,直接对着宗持剑夫妻,一脸委屈,像个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家找家爱上书屋鸡似的“大嫂,表姐,你瞧瞧阿砚这孩子,让他养的狗去我院子里偷定亲信物,不经过我这当娘的同意,私自将两家的亲事给退了。
他这是要气死我啊这门婚事退不退,他说了不算,我不同意表姐,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时砚“”
同情素未谋面的父亲一瞬间。
宗持剑夫妻面色黑如锅底,从始至终都在当背景板,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一件都没解决,两人心底又都压着事情,一点儿都不想掺和时砚到底要不要和段悠然退婚的事情。
这二人中,时砚是宗持剑的侄子,段悠然是段氏的娘家侄女,不管偏向哪个,都会影响他们夫妻二人好不容易经营出来的名声。
最好的做法就是两不相帮,安安静静做这个逃不掉的见证人,将来对外便说,两个孩子命中无缘,两家私下里商议好退婚事宜,他们做长辈的出面主持公道。
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