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不能直接找姑姑这个做大人的打听,你们小孩子家家的万一行事不密被人知晓,免不了要被人说嘴。”
宗时香完全没看出她娘脸色不对,笑眯眯的挽着母亲胳膊道“大约一年前吧,表姐说想提前了解一下未婚夫的情况,好为将来多做打算。毕竟是女孩子家的私事,不好让太多人知道,就没告诉娘。”
说着骄傲的看向段悠然“我可没胡说,全都是实话实话,连时砚的一句坏话都没编造过。”
段悠然一脸感激的握住宗时香手臂“是啊,说来还要多谢表妹相助,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礼义廉耻还是学过的,要不时知道时砚如此不堪,我也不至于遇到知府家公子的时候,忍不住心动了。
表妹,姑姑,你们能理解我的是不是”
宗时香连连点头“当然理解了,表姐你今天就是来退亲的是不是我猜的对吧早就该这么干了,别人说几句算什么不影响吃不影响喝的,只要自己日子过得好了,被人说几句又何妨”
段氏“”
段氏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原本以为自家院子篱笆十分牢固,没有她的允许,庄内的消息旁人只能听到她想让人听到的。
却没想到冷不丁被侄女和女儿联手抽了一耳光,打的她头晕脑胀,回不过神。
本来这件事时砚是不知道的,奈何有些人沉不住气,主动跑到他跟前刷存在感。
傍晚,时砚在院子里练了一整天的剑,出了一身汗,看起来有几分狼狈,靠在树下闭目休息,小饿十分知机的去门外拎食盒。
最近因着宗持剑在庄内的原因,厨房又开始了给时砚送饭菜的举动,那人一开始还想进院子里仔细瞧瞧,被小饿追着咬掉了屁股上一块肉后,就再也没人打这个主意,灰溜溜将食盒仍在门口转身就跑。
一瘸一拐的,十分可笑。
小饿便会在时砚练完后,从门外将沉重的食盒挂在脖子上拎进来,免了去厨房当梁上君子麻烦后,小饿本身还挺开心。
但今天和往常有些不一样,小饿进院子的时候,身后还跟了一个人。
时砚衣摆凌乱,有几丝碎发黏在头顶,闭目靠在树下,呼吸清浅,胸膛起伏平缓,叫人看不出是真睡了还是在假寐。
来人脚步轻快,听着是有几分功夫在身的,不过按照时砚的判断标准,这身功夫比庄内垃圾的内门弟子还不如,不足为惧,跟在暗处盯梢的更没法儿比,时砚也就懒得搭理。
来人却不这么认为,她见着时砚这般,只觉得狼狈不堪,人人可欺,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心下大感痛快
两年前,自己断断续续做了无数的梦,梦里各种场景交织,漫长的好似走过了一辈子似的,等回过神,竟然发现生活中的一切都和梦境对上了,段悠然便认为这一切都是上天给自己的警示。
梦里也是这般,自己先遇到了谢朝树,一身的书卷气,长身玉立,君子如玉,是和江湖中人完全不同的温文尔雅,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从此再也忘不掉对方的身影。
本以为两人仅有一面之缘,从此谢郎是路人,谁知后来有一天,爹爹却告诉自己,那人竟是江南知府家的二公子,对方家中有意让谢郎与江湖中人联姻。
经过爹爹的一番运作后,那边最终确定了他们二人的婚事。如愿以偿,当时自己内心的欢喜,想来只有天地可知。
爹爹十分相信那个从小就给家中带去无数希望的姑母,请她从中运作,悄无声息的退了自己和时砚的婚事。
谁知姑母眼中只有折剑山庄和她自己女儿的利益,设法将表妹宗时香嫁给谢朝树,而自己,在婚前无故与宗时砚发生关系,只能和窝囊废宗时砚成亲,被对方冷落,嘲讽,跟着他受尽了白眼与屈辱,半辈子过的憋屈。
也只能遥遥看着谢郎对表妹大献殷勤,忍下一肚子酸楚,当一个无关路人。
这还罢了,表妹若与谢郎安安生生过日子,她心里酸涩,还是希望那人过的幸福,可表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她放在心尖尖上的谢郎玩弄于股掌之间,婚后不出半年,就与江湖魔教少主闹出绯闻,还与采花贼牵扯不清,最后更是跟着朝廷五皇子进京,出双入对,将谢郎弃之如敝履,让谢郎丢尽脸面,抑郁不得志。
虽然后来自己想方设法离开折剑山庄,走到谢郎身边,谢郎也对自己有几分怜惜,但他竟然是因为自己眼睛和表妹相似才接纳自己,看着自己的眼睛,想着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表妹,何其不公
因此,一年前,自己就开始布局,无声无息断了姑母让表妹嫁给谢郎的后路,抢在所有人面前,和谢郎两情相悦,让谢郎主动与家中提起和自己的亲事。
然后上折剑山庄,亲口与姑母将事情摊开在阳光下,让姑母再无借口可找。
之后便是退亲,当着所有人的面,清清楚楚的与宗时砚退亲她要与这人断的干干净净,还要让他丢尽脸面
上辈子就是这个人毁了自己的一辈子,要不是不明不白的与这个人发生了关系,不久又发现有孕在身,自己哪里会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