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3 / 4)

夜梦回,垂垂老矣的那一日,想起今日一幕,依然能让人热泪盈眶。

没了闻时薇暗中送病人,诊所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温时临在时砚的影响下,彻底佛系了,对诊所没有收入来源一事看的十分开,甚至很高兴没人来打扰他的研究。

这日傍晚,时砚刚准备出来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关门回家,就从十里铺窜出来一伙儿人,追着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在街上狂奔。

手里拿着斧头木棍,还有人拿着铁锨锄头,听起来是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虾兵蟹将。

其实不然,看对方一群人都穿着黑色细棉布做的短打,上面连个补丁都没有,脚上的鞋子是整整齐齐的千层底,就知道是某个帮派上的了排面的打手。

这样的场景对于见多识广的十里铺人,或者对整个海城人来说早就不新鲜了,这条街上哪天不发生几场械斗

甚至警察署和帮派火、拼的事也常有发生,夜间的木仓只要不打进自家院子,听着听着也就习以为常了,伴随着外面的嘶喊声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巷子里的血水用井水一冲,该干啥干啥,日子还得继续。

众人一见,远远地躲开,等人走了,继续手里的活计,就想刚才一幕是个幻觉似的,要不是地上还有几滴血水残留,都要以为这地方一直是歌舞升平的样子。

一群人路过时砚身边时,带起一阵风,风里传来的血腥味在时砚鼻尖飘散不去。

时砚看清前头被追的人手背上的标记,淡定的转回身,对温时临道“待会儿有病人上门,我等一等,你先回家”

温时临也没问时砚怎么知道等会儿会有病人上门。反正在他心里,这个表弟就是个天才,方方面面的天才,天才的世界,凡人进去了也搞不明白,还不如不要自寻烦恼呢。

不过天才的脑子也扛不住人家的斧头砍刀,这条街到了晚上十分混乱,于是想了下摇头道“我再去实验室待会儿,有个问题或许多想想就通透了,咱们一起回家我比较安心。”

时砚将诊所的灯打开,自己坐在桌边翻开一本医书静静观看,透过窗户看进来,这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心无旁骛,专心致志看书的画面。

很美好,同样也很好控制。

于是本来就没关严实,一直等着病人上门的诊所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进来两个手持木仓,身穿深蓝色棉布短打,面色凶狠的男人,直接冲向坐在桌边的时砚。

来者不善,挟持人的目的非常明显。

一人用木仓顶着时砚脑袋,一人看时砚没有激烈反抗,十分配合的样子,对时砚恶狠狠道“算你聪明乖乖配合,我们自会放你一条生路,不会伤及无辜”

转身在门口对着对面黑漆漆的街道不知打了什么手势,很快就有另外一个人背着一个已经昏迷过去,身上带着浓重血腥味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昏迷之人正是时砚傍晚在街上见到的那个被人追杀的男人。

时砚直接无视指着自己脑门儿的木仓,指着另一边的手术床“人放那边去”

那人愣了一瞬,很快选择听从时砚的意见。

时砚又指着另一人道“门后有拖把抹布,将地上的血水给我擦干净,我讨厌不请自来的人将我的地盘弄得一团乱。”

那人一脸凶狠,咬牙捏着拳头和时砚讲道理。

时砚丝毫不带打怵的,就在那头过来的一瞬间,几人都没看清时砚的动作,那人的拳头直直的冲向了拿木仓指着时砚的同伴脸上。

“啊唔”

一声惨叫还没彻底出口,不知从哪儿来的毛巾就快速塞进手持木仓之人嘴里,强行咽下痛呼,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看打人的同伴,又看看在一旁光风霁月,好似刚才一切都是错觉,什么都没发生的时砚。

不明白刚才的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时砚朝那人扬了扬手里的木仓,撇撇嘴“能拿到这种货,看来有点儿本事。”

那人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威胁人的木仓,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这个看似文弱的医生手里。

时砚声音淡淡,但这次谁都不敢将他当成普通的医生对待“可惜,我最讨厌别人指着我脑袋,不管是用什么。”

“这位先生,我们没有恶意,四海帮从不滥杀无辜,我们只是请你帮忙救助我们大哥请你相信我们的诚意”

这时候,那个背人进来的男人,将昏迷的人小心放倒在床上,缓缓蹲下,手里的木仓放在地上,举起双手,后退两步,表示自己的诚意。

同时对另外两个早就懵逼的同伴道“手里家伙交给这位先生,救大哥要紧”

几人心里非常清楚,时砚的身手明显深不可测,刚才那一幕三人有目共睹,他们三人加起来都不是时砚的对手。

即使他们手里有家伙。

加上大哥的伤势经不起拖延,整条街上稍微有点儿名气的药店都已经被人牢牢守着,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

只有这个开起来不久,像是随时要破产,每天都在破产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