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都过不到一起的。
时砚肯定道“我不能,或许这世间只有程长青能,我只是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这世上和舅舅羁绊最深的人,非程长青莫属,别人来做这件事,不一定能成功,且对自身的伤害更大。”
小甲不解“组长你最近不是也在为这件事烦恼吗你前几天还说,看见程立雪对着别人家的小孩儿发呆,一看就是个渴望家的老男人。
你答应程长青的要求,事情刚好解决,你们双方都能开心满足。”
时砚摇头“你不懂,一来将来舅舅知道这件事后,内心肯定难安,长青愿意牺牲,想为舅舅做点儿什么,但依照舅舅的性格,若是知道实情的话,可能不会接受这份好意。
铁骨铮铮的汉子,可能宁可自己流血流泪,也不需要他喜爱的晚辈为他做出什么牺牲。若是他想,有的是人愿意进他的后院,只不过他有自己的坚持,不想耽搁好人家的姑娘而已。
二来我会因此沾染上舅舅和长青的因果,将来如何,我自己都不能确定。”
小甲无所谓道“那就不让他知道呗,程长青若是不这么做,自己一辈子心里难安,活的不痛快,越是见到程立雪这个当爹的孤苦伶仃,他心上越是受折磨。
若是此举能让他放下过去,不再痛苦,拥抱新生活,面对崭新的未来,痛痛快快的活上几十年。组长你和程立雪就是在做善事。
想东想西婆婆妈妈的,是狗血话本看多了吗
现在是考虑程立雪能不能接受这份馈赠的时候吗没看见程长青要被这份愧疚折磨的疯掉了吗今天是高烧,明天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首要问题是让程长青心里不再觉得愧疚
再说回因果,大不了在这个世界多停留几十年,将因果彻底消弭了在走呗,修行之人,短短几十载,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怕什么。
反正我觉得山上的日子还挺好,无聊了就去前殿去捉弄捉弄大和尚,看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也挺有意思。”
时砚第一次觉得小甲的话意外的有道理。脑海中隐隐约约像是触摸到了什么未曾触及过的领域。
时砚闭上眼睛,缓缓陷入另一个旁人不曾到达过的世界。
程长青这一病,在床上直接躺了半个月都没能起身,那天跟时砚交流过后,一觉睡到晚上,明尘住持给他把脉时,忍不住摇头“忧思过度,年纪轻轻,何必过于执着。”
显然这位对程长青的家世心知肚明,或许猜到了一点儿,试探道“明光师兄在达摩院思过,若不然等程施主身体好转就去看看吧。”
程长青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微不可查的叹口气,朝明尘住持点点头,轻声道“谢谢住持好意。”
都这时候了,还能彬彬有礼,不让外人为难,不得不让旁观的时砚感叹他的好教养。
明尘一看就知道让程长青内心焦灼不是因明光而起,但作为一个出家人,能做的只有这些,其他的他也无能为力。
程长青这段时间一直昏昏沉沉,清醒的时候,就与时砚说一些小时候的事,大多与程立雪这个父亲有关,可以听得出来,程长青是真的很崇拜程立雪,且他的生活中,母亲出现的频率并不高。
二公主作为一个母亲,不够细心,也不曾将全部精力放在孩子身上。
程长青轻声对时砚道“我小时候记事早,可能他们都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其实我到现在都能清楚的想起每一个关键点。
或许在她看来,我小时候身边有两个乳娘,四个一等丫鬟,八个二等丫鬟,还有六个小厮照顾,她只要每日例行问一句,让下人们知道她是在意这个孩子的,让下面的人不敢怠慢就行。
这在整个皇家来说,已经算是尽职尽责的母亲了。
但与父亲事必躬亲相比,她就显得十分不真实,面上看着,或者在外人面前,对我关怀备至,每当我被先生们夸奖的时候,她面上也是骄傲的,但她潜意识里,很多时候都在无意识的疏离我。”
程长青重重的吐了口气“现在想来,她内心也是心虚的。”
时砚轻声道“你又是何必呢将这些记忆一遍遍翻出来折磨自己,忧思过重,你这病啊,何时能好”
见程长青不为所动,时砚又道“舅舅最近也不知道领了什么差事,我听何二说,有时候忙完天已经麻麻亮了,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又要赶着去上朝。
就这,还要挤出时间上山来看你。”
时砚指着桌上已经放凉了的刘阿婆煎饼“就为了给你送一口吃的,说你嘴挑,生病的时候只吃这家的煎饼呢”
程长青陷入沉默,闭闭眼,轻声对时砚道“我会好起来的。”
时砚都看的啧啧称奇,不得不对明尘住持感叹“病人的心态,真的能很大程度上影响身体健康的恢复。
你瞧瞧前段日子,药照喝,粥照吃,愣是病的一日比一日重,就差最后吊着的一口气了。
看看现在,想明白了,精神头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