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药而愈(1 / 3)

程长青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哪里有问题,重复了一遍“阿砚,你能让人生孩子吗”

时砚眨眨眼,再眨眨眼,确认程长青是认真的,一脸莫名的看着他。

很想提醒他生孩子是小夫妻两的事,你来问我这个小孩子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去送子娘娘庙拜一拜,也比来我这里找说法要强吧是你要生孩子还是你想让哪个女人给你生孩子这个难道不是需要你们二人共同努力吗我一个外人也帮不上忙啊

程长青躺在床上,目光灼灼,双手温度还是有些高,紧紧地握住时砚手腕“阿砚,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让父亲他再有个孩子。”

时砚这才明白程长青要表达的意思。

不过“舅舅他已经和离了,要生孩子得先找个女人。”

程长青松开时砚的手腕,重新躺平,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腹部,一看就是个从小规矩极好的孩子,眼睛盯着屋顶,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轻声对时砚道“我小时候听父亲开玩笑似的说过,月山方丈曾经为父亲卜过一卦,言说父亲这辈子注定命中无子,孤寡一生。

那时我听皇宫里人说,月山方丈是世间少有的卜算高手,钦天监的人见了他也要甘拜下风,父亲用那件事告诫我,做人不可对某件事或者某个人过于信任,对方不是神,只是人。

是人都会犯错。”

程长青的眼神放空,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似的,嘴角还挂着一抹浅笑“我那时还小,父亲可能以为我不记事儿吧,以前我也觉得月山方丈的卜算之术不过尔尔。

但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我心下不安,私下去找了月山方丈,他已经肯定了这件事。

父亲现如今,孤身一人,亲事几经蹉跎也没定下来,年近四十,膝下荒凉,那么好的人,不该这般”

说到这个,时砚也沉默了。

舅舅程立雪说起来实惨,年近四十,家没了,媳妇儿没了,精心养大的儿子成了别人的,本来事情私下处理好,大家面上还有个体面,偏被二公主以非常不体面的方式将真相揭露在众人面前。

外人就是想假装不知道,给程立雪留一份体面都无法,正常人怕是受不了这个侮辱,早就羞愤的无法出门见人。

但舅舅愣是在众人面前表现的非常洒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真的能不在乎吗夜深人静,孤枕难眠的时候,真的不会想一想吗

时砚觉得未必。

见时砚沉默,程长青转过身,视线和时砚对上“阿砚,我知道你有办法,月山方丈也说,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时砚淡淡瞥了一眼,心下对月山方丈告诉程长青这件事的目的不置一词,只告诉程长青“这事要付出代价比你想象的更严重。”

程长青目光隐隐激动起来,语气也有些急促“我愿意,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时砚“即使搭上你本来的锦绣前程和身体健康”

程长青语气坚定“我愿意”

时砚再次提醒“你或许会因此短寿,身体虚脱,且开弓没有回头箭。”

程长青郑重的点头“我愿意”

时砚点点头“你先歇着吧,好好想想,等你身体养好了再说。”

看时砚要离开,程长青抓住时砚的手腕,闭闭眼,突然道“阿砚,你或许不明白,我每次偷偷去瞧父亲,他一个人形单影只,落寞饮酒是什么感觉。

以前,我是说,在父亲和我娘还没和离之前,父亲下衙后,必定要转去两条街外的刘家阿婆煎饼摊子买两份儿羊肉煎饼,我下学后,就在一条街外的徐记客栈门口等他,我们两人偷偷摸摸在外面吃了煎饼,和客栈老板借水漱口,然后一起回家。因为我娘不让我们吃外面的东西,说是不干净。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自从父亲和我娘和离后,我以为这样的场景再也不会发生,但我独自一人居住在庄子里时,每日都能收到父亲让人给我送去的煎饼,明明看起来和以前一模一样,可我吃到嘴里,总觉得不是那个味儿。

阿砚,你知道吗,有一次我心里憋得难受,一个人溜达到刘阿婆煎饼摊子前,刚好碰见父亲站在那里,愣愣的掏出两份儿的钱,又不知所措的收回手,转身落寞离开,忘了拿他的煎饼,你知道我看到那个场景后,心里有多难受吗

我想为他做点什么,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的身份就是对父亲最大的伤害,我甚至不能和他走在一起,因为我的存在,就是对他的一种伤害。

阿砚,我”

时砚看程长青的情绪十分激动,在对方额头轻轻点了一下,人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着还拉着时砚的手腕不放,可见态度之执著。

时砚无声的叹口气,轻而易举将手腕从对方手里抽出。

悄悄出了房间,坐在屋檐下的蒲团上静静地望着天空,心绪有些复杂。

小甲主动开口“组长,你真的能改变程立雪孤苦一生的命运吗”

程立雪的命格可不是命中无子这般简单,夫妻缘也淡薄的很,不管他和谁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