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
众人先被这果酒的颜色给吸引了,深红色,橘黄色,浅金色,清亮出奇。
云丰收与贺大山将碗举在半空对着灯光瞧了个仔细,又细细品尝一番。
云丰收肯定道“虽未喝过正宗的果酒,但阿砚这酒,已然有那个味儿了,且这色泽实在漂亮,几乎没有丝毫杂质,是好酒的标志。”
酒水好不好,经常喝酒的人几乎光是闻着味儿,看看颜色就能知道,云丰收在这方面,算是半个行家,说的话很有可信度。
于是时砚家的酒肆,在一个月后的某天,热热闹闹的开张了。
也没取什么花里胡哨的名字,牌匾就简简单单两字儿酒楼,时砚亲手写的。
字体飘逸风流,倒是对面县学不少人奔着这两字儿来打听的。
这里位于县学对面的一条街上,客流量十分可观,但进来的人大都是瞧热闹,真正想品尝的人还是很少。
悦娘和舅母柳氏在前头一遍遍跟人解释自家卖的是果酒,不是粮食酒,但很多人一听果酒就觉得不靠谱儿,走之前还要好心劝告悦娘几句“老板娘,前几年府城也有人宣称自家酿出了正宗的果酒,闹出了好大阵仗。
不少人特意去瞧热闹,结果当场被懂酒的人拆穿,就是给粮食酒里面加了不同的果子而已。
我劝你啊,还是老老实实做生意,那失传几百年的手艺,不是说捡起来就能捡起来的。”
悦娘被气了个不轻,还不好反驳,一上午总共有三个敢于尝鲜的人进来,买了两壶酒,共得了几个铜板而已。
时砚淡定的躺在二楼靠窗的位置看书,悦娘和柳氏唉声叹气的
上来,见着时砚,终是没忍住道“阿砚啊,要不娘试着去给县城的酒楼食肆送过去些,探探他们的口风
你爹和你舅舅,可还在乡下拼命的给你酿酒呢,咱家这果酒酿造所需顶多不超过四天,保存也不能多于一个月,这要是卖不出去还酿那般多,怕不是连买坛子的钱都不够。”
舅母柳氏也气呼呼道“还有些人啊,简直像是故意来找咱家晦气似的,说担心咱们家是新开的酒肆,质量没保证,不敢买,我就让他喝两口尝尝。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人家一口又一口,喝了大半壶,砸吧砸吧嘴,说咱们家的酒不正宗,没尝出味儿
还叫咱们家不要痴心妄想了,近百年间,就没人真的酿造出真正的果酒,说咱们家这是在骗人
结果一上午进来三次,回回都要尝两口,简直占便宜没够
我都要气死了要不是怕在店里打起来,打坏了咱们家的东西,我两个大耳刮子就能过去”
悦娘站在窗前,看对面杂货铺子迎来送往好不热闹,羡慕的不行“咱们家要是能有那一半儿的客人,娘就谢天谢地了。”
时砚透过窗户,看看外面的天色,淡定道“别担心,很快就有的您忙了,到时候怕是要请两个人来帮忙的。”
悦娘经过一上午的打击,已经不太有自信,但还要强打起精神在一楼看店。心里正抑郁呢,偏一回头,就见柳云函被丫鬟扶着,小心翼翼的站在自家门口,一脸丧气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
比悦娘更气不打一出来的,还要属柳氏,见着这个异母妹妹,就想起自己和母亲在家过的憋屈日子,简直恨得咬牙切齿,扔下手里的抹布,气势汹汹的上前就想将人给赶出去。
偏柳云函像是个瞎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是她不想听的,别人无论说什么,都仿佛鸡同鸭讲,最后她都能神奇的拐到她的频道,让人有口难言。
等时砚在楼上听到动静,下楼查看时,就见柳云函一人柔柔弱弱的在大堂内表演,旁边还有个青衣男子当捧哏,合着柳云函来了一段儿双人相声。
门外站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对着里面指指点点,母亲悦娘和舅母柳氏气的脸色发白,
说不出话。
时砚缓缓从楼上走下来,慢悠悠的,直接从正表演的两人面前经过,当两人不存在一般,将“不屑”两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柳云函的哭诉一滞,转而对时砚道“阿砚,我听说你家酒楼今日开张,特意来瞧瞧。
难道这么长时间,你还没原谅我吗听见大姐这般侮辱我,你怎能无动于衷你,你实在太叫我失望了”
旁边的青衣男子立马慷他人之慨,高声指责时砚道“你一个大男人怎能和女子斤斤计较且柳姑娘都与你道歉了,你还这般不依不饶,一点儿没有君子风度亏你还是个读书人,我张启寻不屑与你为伍”
时砚手里正拿着一块儿木板,手里拎着毛笔,蘸饱了墨,上下比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闻言眼睛一亮,追问“这位仁兄方才可是说,弓长张,承上启下的启,寻找的寻”
那人仰着下巴用鼻孔看人,冷哼一声“正是若是你当着我的面儿,给柳姑娘赔礼道歉的话,今儿这事我就不追究了,若不然,我定要将你的恶行,宣传的整个书院,甚至整条街的人都知道,让你这生意没法儿做”
悦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