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娘和贺大山有没有惊喜,时砚不清楚,因为他把房契地契交给两人,简单的交代了东西的来历后,就被云时良给喊走了。
原因也很简单,云时良在外面惹了祸,不敢独自回家,喊时砚陪他回家吃饭,当然,时砚刚好也有些事情找云时良,正好一并解决了。
这是常规操作,时砚做起来驾轻就熟。
互相背锅就是好兄弟的标志之一。
等时砚回家已是月上柳梢,门口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时砚进门后随手将灯笼一并拿进来,一抬头,父母屋子的灯果然还亮着。
时砚站在窗下对里面的人道“爹,娘,我回来了。”
里面传来悦娘轻柔的声音“回来便好,天晚了,快回屋睡吧。”
时砚进屋后往那边瞧了一眼,里面的灯堪堪吹熄,瞧瞧手里的灯笼,时砚莞尔一笑,心下觉得这对父母真是十分暖心。
时砚那般说,两人竟然也就那般信了,经过一晚上的商议,两人第二天一大早,就找上时砚“阿砚,你说说,那食肆,你打算卖什么”
关于这个时砚早有想法,淡定道“卖酒。”
悦娘“做成酒肆”
时砚点头“嗯。”
贺大山却说起了另一件事“阿砚你是想自个儿酿造还是从别的酒坊那里进货若是进货的话,这货源咱们就得好好选,若是自个儿酿造的话,你之前手头的方子,不是卖给那个酒坊老板了吗”
两人显然是认真对待时砚的提议的,悦娘道“且你说的那家食肆娘也知道,位于县学对面,县学的读书人大多家境富裕,经常去食肆打牙祭,或者请客交流什么的。
但卖酒的话,可能不太行,娘听说,县学里明文禁止学生白日饮酒,言行无状。”
贺大山道“咱们县城里小酒肆就不说了,光是大酒坊就有两家,整个落安县的需求量又不大,咱们家现在入行,怕是不容易。”
时砚又从旁边的书桌上翻出一本儿足有一指厚,封皮没有任何标记的书,放在两人面前。
悦娘识得几个字,但不耐烦看这些,贺大山却是捡起来看的认真。
时砚就小声对悦娘解释“娘,我观史书
,前朝曾经盛行过一段时间果酒,传言果酒颜色清透无杂质,无沉淀,味道清甜中带着几分果子的回香,不醉人,美容养颜,是不可多得的饮品。
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果酒并未像现在的粮食酒一般形成规模,且各种配方都在战乱中失踪了。
民间偶尔有人摸索尝着酿造过果酒,但味道一般。儿子这里偶然得到了一本果酒酿造的方子,可以说是涵盖了儿子听过的没听过的所有水果的酿造方式。”
后面的话时砚就没在多说,只等贺大山大略翻完了整本书,才对两人道“当然,为了保险起见,儿子前些日子,已经和时良表哥私下里酿了几样简单易学的,就放在乡下外祖父家里,算算时间,应该能开坛了,这就取来尝尝味道再做决定也可。”
悦娘两人一呆,万没想到儿子已经想的这般周到,且瞒着他们做了这么多事,他们竟然一无所知,两人同时认为,都是这段时间开铺子太忙,以至于忽视了儿子的成长,决定往后日子里,要多多关心儿子。
两人都是闲不住的,当下悦娘就催促贺大山“夫君,我这就给爹娘收拾些东西你顺路带回去,将阿砚酿的果酒带回来。”
临了,悦娘又不放心的叮嘱“别让人知道你是去做什么的。”
贺大山眼里全是宠溺“行,我知道了。”
时砚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个,在旁边闪闪发光,过于有存在感了。
送走了贺大山,悦娘又将时砚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阿砚,你回屋休息去,这身子才好了两天就闲不住,一天到晚的不省心,你看看今早起来这脸色白的,大半个月又白补了”
悦娘是又好气又心疼。
手脚麻利的给锅里炖了一锅鸡汤,转头嘱咐时砚“阿砚,娘和你舅母去食肆那边看看,要是有需要打扫擦洗的,需要量尺寸的,先收拾了,咱们自家人,好心里有个数,你在家好好呆着,别乱跑。
娘锅里的鸡汤,隔小半个时辰就看看火候,晚上你爹回来一起喝,知道吗”
时砚淡定的点头,心说这可真是劳动人民的智慧,他娘只用一锅鸡汤,就成功将他绊住,寸步难行。
不过时砚也没想外出
,画了一整天的装修设计图,落下最后一笔时,刚好贺大山踩着傍晚的余晖踏进家门。
为显郑重,晚上悦娘多做了几道菜,请了云丰收一家来做客,一起参与贺家这个重要时刻。
因为贺大山孤家寡人,又曾被云丰收救了一命的关系,两家人可以说好的像一家人似的,贺家的大事儿,就没对云丰收那边儿隐瞒过。
坛子一打开,果香隐约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酸酸甜甜,味道独特,时砚直接从厨房拿了十几个白瓷碗在方桌上摆开,贺大山举着坛子,咕嘟咕嘟每样都倒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