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狭长的冷眸中闪过笑意,她果然不是一般女子,一般女子不是求财就是求荣华,她对那些却视若粪土,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心愿而已,如今京城这些俗气的世家后人中,已经很少有她这样特别的女孩子了。
七王爷很认真地点头“你放心,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实现你所有的愿望,不会让你失望。”
顾颜笑着点头,苍白的脸上闪过光泽,俩人对视一眼,顾颜便很快移开视线。
等顾颜走了,七王爷又躲回山洞里,他眼前闪过顾颜清丽的脸,心中从未有过的感动,他荒芜的人生中竟然遇到这样一个女子,这是老天对他的奖赏,若将来有机会他一定要把她夺过来。
如此娇花自然要长在自家院子里。
忽而,伤口传来隐隐的刺痛,那疼痛过于钻心迟迟不消散,七王爷不得不解开绷带看个究竟,这一看七王爷整个人愣怔在原处。只见他快长好的伤口如今正隐隐发黑,那些新肉也有了腐败的迹象,更糟糕的是他的伤口四周充血,以至整个手臂都是麻的,一点知觉没有。
他这是怎么了七王爷虽则不傻,可他为了装傻在皇宫中待了数年,并没遇到过类似情况,他一时不确定自己的伤情是否严重。到底是习武之人,他赶紧点了穴。
疼痛难忍,他没法继续待下去,只能站起身,往外走。
一对夫妇背着背篓路过这里,那男人背篓里有一筐草药,七王爷叫住他,“你是大夫”
打扮成男人还贴了胡子,把自己画丑了的宋朝夕看向眼前的七王爷。一袭蓝色锦袍,样式和那日她在宫中时看到的一样,只是当日的七王爷纵然痴傻,却面容俊朗,浑身干干净净,不像现在,衣服撕破,满身脏污,他手臂上绑着歪歪斜斜的绷带,那绷带绑的太紧,横七竖八没有章法,若是以前的宋朝夕看了肯定直皱眉头,可眼下她恨不得宋朝颜绑的再紧一些,既然七王爷如此喜爱宋朝颜,死在宋朝颜手里,便是求仁得仁了。
宋朝夕敛眸,压低声音道“我是个江湖游医,居无定所,路过这些想补充一些草药,不知阁下有何吩咐”
真是老天都在帮他
七王爷连忙说“我受了伤,你帮我看看伤口,我必有重谢”
宋朝夕没有多问,只是半蹲下替他把脉,她原本神色平淡,不知把到了什么,眉头越粗越紧,最后竟满脸不解,“我观阁下的伤口和脉象受的只是普通的刀伤,按理说这种程度刀伤几天就能好了,奇怪的是阁下的伤口越来越严重,这伤口瞧着倒像是”
七王爷心猛地一沉,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像什么”
宋朝夕抹着胡子,“倒像是中毒了,敢问阁下是否有沾过带毒的东西”
七王爷恍若窒息,带毒的东西他何曾沾过带毒的东西他这几日吃喝都极为简单,每日都是顾颜清晨带给他的,若他食物中毒,毒肯定会扩散至全身,不可能只是手臂出了问题。不是食物那就是包扎用的药物和纱布了,而这些东西都是顾颜买的。
难道她要害他
不会的,她那么善良柔弱,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她是他心里唯一的光,她怎么可能害她
宋朝夕见他还没上套,不由挑眉“阁下这伤口十分严重,毒素也已经侵入骨髓,这样发展下去,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阁下的右手臂要废掉了”
七王爷难以相信,他只是受了一点小伤,怎么可能就要废掉手臂他辛辛苦苦装疯卖傻多年,如今他羽翼丰满,正准备逃离京城为大事谋划,不出意外,在一年后他将联手瓦剌成立新的王朝,他隐忍了十多年,如今却有人告诉他他右手臂废了他即将成为一个废人,拿不起刀剑拿不起笔墨,这样一个废人别说是图谋大事当皇上了,他连京城都出不了
秋日,墓地周遭的灌木已经发黄了,日头正高,七王爷却浑身发冷,他面色惨白,颇受打击,神色恍惚道“怎么会没救你是大夫你一定要救我你把我救好了我许你万金我保你子子孙孙世代都有享不了的富贵我让你此生无忧”
宋朝夕叹息一声,十分为难地看向七王爷,“不是我不想救阁下,而是阁下中毒太深,事到如今只有找到下毒的人让她把解药交出来才行不知阁下是否知道是谁下的毒”
七王爷脸猛地一沉,这几日只有她靠近过自己,这事除了她就没有别人了,可她如今在国公府,容z身边有许多暗卫,国公府周边的林中夜里总有高手巡逻,他不能冒险,他的部下又都没找到他的下落,事到如今他只能等,等顾颜明日过来。
次日,顾颜离开国公府时唇角挂着笑意,她的篮子里放满了食物和干净的纱布,上头还压着一本黄色的手抄本经书,是她昨夜为了避人耳目,而特地抄写的,她近日一直抄经烧给程氏,容恒因此对她态度缓和,昨日夫妻二人也同房了,顾颜想到昨日旖旎,嘴角挂着笑意。
而她帮助了七王爷,这在她人生中是从未有过的事,被人信任依赖的感觉总是好的,顾颜笑了笑,催促马车快点行驶。
这处洞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