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僖公五年(1)(2 / 3)

说的是当年晋献公刚跟儿子生了嫌隙那会儿,不是把太子申生派去了曲沃,又把公子重耳和公子夷吾分别派去了蒲和屈,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二公子知道骊姬又撺掇晋献公的时候跑去这两个地方,其实算是他们的封地了。

追溯的这段就讲的是封地之后,晋献公让士蔿给蒲和屈两地重新建城。建城的时候当然先建了曲沃,好歹是祖庙所在,时间是闵公元年,所以蒲和屈肯定比这晚。闵公一共在位两年,现在是僖公五年,到现在过去了七年。

士蔿建城的时候不小心在城里留下了木柴,于是公子夷吾就跟晋献公告状。这里没有写告状的理由,所以也不知道这个木柴是怕着火,还是意味着建材乱扔,总之他告状了。晋献公知道以后,就派人去责备士蔿。

士蔿行了一个稽首大礼,就是那种五体投地的重礼,基本只比顿首,就是磕头要轻一点。总之虽然在君臣之间也不算过分,但是一般也不会用这样的大礼。他

行了个大礼,总算开始解释了。

他说,我听说没有忧患却要担忧,忧患很快就会应验;没有戎狄却要建城,反而会让内部的敌人得以用于自保。既然是给敌人的保护,有什么好谨慎的呢

身居其位的职责必须建城,不建就是不敬君命;为敌人营造坚固的保护之城,是不忠于国君。不忠不敬,怎么事奉国君诗说,有德行就能安宁,宗子就是国之城池。如果重视德行,保重宗子,哪座城比得上呢

反正二年后就要对这城池用兵了,为什么要谨慎呢

士蔿这段话其实一方面是在给自己解释,一方面也是在讽刺晋献公。他说了这么半天,其实言下之意就是已经看透二公子迟早也会成为晋献公的眼中钉肉中刺,现在虽然还是自己人,但终有一天也要去攻打蒲和屈的。

既然都要变成敌人的城池了,何必给自己添麻烦呢,应付一下得了。但是虽然主题思想是这个,也是解释自己不好好干的理由也是这个,但是他也试图劝谏了。如果晋献公修德,然后又好好对儿子们,这些城池根本没有建设的必要。

当然,士蔿是个聪明人,当年他可是亲身上阵去挑拨桓庄之族,并且成功达成目的的。所以他自然也知道,劝晋献公根本没有卵用,虽然他还是劝了。说完这段话他就结束了稽首大礼,起身离开并且又开始唱歌了。

他唱的这段歌大概意思就是说,我身为国之大夫,如今一国二主,我该听谁的呢不用特别在意这个二,他是个虚指。无非就是感叹,老国主想要残害亲子,身为臣子他们夹在中间也很无奈。当年第一个劝申生效仿吴太伯跑路的人也是他。

“太子申生颇得人心。”寤生道,他突然笑了起来,“若是当年忽能有如太子申生,突亦能如公子重耳一般,郑国或许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重耳摇头,似是不能苟同,却也没有多说半字。

诡诸冷笑“你竟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吗不过彼时无有他生出别样心思的机会罢了。有申生,晋国君位自是与他无干;没了申生,奚齐才是晋国名正言顺的太子。”

本想反唇相讥“可惜奚齐少年而夭”,然而重耳随即意识到他的君父可能也并没有多在意这个幼子,于是隐下神色,不再多话。

刚才那是插播的建城时候的事情。等到太子申生死后,重耳和夷吾分别逃回封地,果然如士蔿所料,晋献公派人去伐蒲了。派出的这个人叫寺人披,晋世家里面叫勃鞮,这两个字快速连在一起念就是披,晋语二里用的他的字伯楚。

重耳收到被讨伐的消息,先是说,君父的命令不敢抵抗。然后因为城内的抵抗情绪比较强,又命令城内的人,有抵抗的人就是与我为敌。看着是不是跟他哥一样死心眼都是假的。

他没有抵抗并且让手下人都不要抵抗,但是立马自己就翻墙跑路了,绝对不是束手待毙引颈就戮,和他哥完全不一样。不过虽然跑了,但是他爹派来的这个人还有点本事追到他

了,最后斩下了他的袖口。重耳随即跑路去翟了。

骊姬之乱的今年份剧情就到这里了,在开始假虞灭虢之前,需要再插播二条事件。第一条是公孙兹,就是叔孙戴伯娶老婆啦,叔孙氏快要有后啦第二条比较重要一点,说的是诸侯们在首止这个地方举行了一场会盟。

与会的诸侯包括鲁国、齐国、宋国、陈国、卫国、郑国、许国和曹国,但这还不算完,还有一个重量级人物,王世子。事实上这场会盟正是为了这位王世子而举行的。王世子是周惠王的太子,前面提过一句,惠后和武姜是一路人。

对了,虽然汉朝的时候诸侯的继承人叫世子,皇帝的继承人叫太子,但这么久了大家也发现,其实这会诸侯的继承人两种叫法其实是通用的。通常经里用世子,传里用大子,世、大音近。

武姜大家还记得吧,郑庄公他娘,一手导致了“郑伯克段于鄢”还有“不及黄泉无相见”两场大戏的人物,就是因为生大儿子难产所以偏心小儿子。惠后呢,也是偏爱小儿子王子带。周惠王这会儿其实就有废太子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