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章 谁不是黄雀(9 / 12)

双筷子略微停顿片刻,点点头,只说了三个字,不算少。

然后就没有说什么。

白伯却已经心领神会,不算少,那就是也不多嘛。

得给陈旧涨薪水了。

这顿酒,陈旧还真没白“请”。

裁玉山脚野溪汇入一条大河,宽阔河道内,青灵国官船往来乱如麻。

许多竹枝派山上匠人精心打造的珍贵器物,就通过这条大河“流入”一国勋贵将相之家。

两岸种满杏花树,满树杏花,风吹如雪。

风雨杏花雪,南北水拍天。

夜幕里,一位女修站在杏花树下。

不知为甚,落花时节,都是蹙眉。

白泥单独前来此地,说道“掌门,夏侯瓒看似散漫,实则为人极为谨慎,酒桌上根本套不出半句有用的话。”

郭惠风点头道“若是个管不住嘴的,如何能管正阳山情报。”

白泥轻声道“青灵国朝廷签订的两百年租期,马上就要到期了,这个夏侯瓒,在这种时候负责跟我们几个门派的催账事务,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定期来裁玉山这边逛荡,会不会是正阳山祖师堂或是水龙峰的意思”

郭惠风幽幽叹息,“就算没有竹宗主或是晏剑仙的暗中授意,恐怕夏侯瓒自己也有将功补过的想法。”

上次就是在她手上,关于裁玉山,竹枝派与青灵国续签了一份两百年期限的租赁契约,这次竹枝派恐怕很难守住这座裁玉山的祖传家业了。

白泥说道“在契约里,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们竹枝派可以优先续约,而且即便有别家仙府想要购买裁玉山,竹枝派也可以与他们竞价,价高者得。”

郭惠风苦笑道“怕就怕树欲静而风不止。”

白泥何尝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在师叔祖这边,他故意说些轻巧话罢了。

既然期限到了,竹枝派就再无正当理由占据裁玉山,青灵国若是想要转卖别家,例如正阳山再出高价,竹枝派是很难争过正阳山的。

甚至正阳山只要愿意出价,竹枝派敢竞价

难怪青灵国朝廷前不久来了个皇家供奉,藏头藏尾的,不敢让正阳山知道行踪,只是私底下找到郭惠风,拐弯抹角说了些话,大体上就是暗示郭惠风,我们皇帝陛下那边,其实是很愿意与竹枝派续约的,价格好商量。

显然是担心竹枝派连价都不出,就被正阳山用一个极低价格捡漏了去。

所以对青灵国和竹枝派来说,围绕着一座裁玉山接下来数百年的归属,是一个极其极其微妙的复杂局面。

只说青灵国皇帝,既不敢招惹正阳山,也不愿白送出去一座裁玉山。既想竹枝派和郭惠风尽量多出价,又不愿因此惹恼正阳山。

而对郭惠风而言,如果打定主意不去争夺裁玉山,那就干脆不喊价了,正阳山当然乐见其成,却要与青灵国朝廷就此关系交恶。

要么是不去计较正阳山和青灵国两边的脸色,她直接让白泥代替他那个担任门派财神爷的师父,一路喊价到三十颗谷雨钱,不管正阳山如何开价,成就成,不成就不成。

可一旦让出最大财源所在的裁玉山,竹枝派就会

难道真要一步步沦为正阳山的下山

郭惠风绝不甘心如此。

如果不是自家门派地理位置的限制,郭惠风半点都不想与正阳山有半点关系,这一点,从她继任掌门之前就是如此,实在是或亲眼见、或亲耳听过太多关于正阳山

见不得光的作为。

白泥几次欲言又止,还是鼓起勇气建议道“掌门,若是真想要守住祖业,又能不被正阳山记恨,我们能不能与北边那座山头,那个年轻隐官”

说到最后,老者大概自己也觉得荒谬,便说不下去了。

郭惠风忍俊不禁,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出声,她显然是被“白伯”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给逗乐了,“白伯,你当我是谁,上五境修士吗,还是骊珠洞天本土修士出身你觉得我去了那边,就能能那人见着面吗退一万步说,没有吃闭门羹,与那人见了面,就能谈成事吗”

“白伯,你当他们落魄山是开善堂的啊”

因为相貌“显老”,哪怕是境界、道龄远远高过这个白泥的郭惠风,也会谐趣喊一声“白伯”。

由此可见,竹枝派的门风,还不至于那么等级森严,一切唯修士境界论。

“也对。”

白泥点点头,记起先前酒桌上那位自家知客的说法,“况且根据早年那本流传颇广的山水游记显示,陈山主年轻那会儿,是个极喜欢沾花惹草的多情郎。”

若真是如此,一个不小心,掌门岂不是自投罗网可别肉包子打狗了

那本游记的书上内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设身处地,都是男人,人不风流枉少年,有几个红颜知己,再正常不过了,没有才是怪事吧。

郭惠风满脸疑惑,好奇问道“什么山水游记内容与那位陈隐官有关这种书也能刊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