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肮脏不过。
刚好,是时候离开了。”
一路走来,身上佩戴的头饰,首饰,甚至宽大繁复的外袍一件件全被他扔在地上,下人们见了只觉他因为大少爷纳妾之事心头不快,不敢多言,默默让人捡起来了事。
扔到最后,道维瞧了手里这把团扇一眼,眼神莫名定在扇坠那块小巧精致的和田玉雕琢成的锦鲤上,一眨眼的功夫,团扇被她远远抛开,只余扇坠被小心保存。
脚步轻缓的到了故园门口,朝门房方向做了个手势“留几个监视这边动态,其他人今晚之前全部撤离”
梳的整齐华丽的发型因没有了发簪固定,柔顺的披散在后背,身上是素色内袍,守门弟子见到这样的少夫人,突然觉得他身上有一种之前从未察觉的,雌雄莫辨之美。
很自然的,有人自暗中走来,轻轻为他披上一件男式月牙白锦衣,外罩在太阳底下流光溢彩的斗篷。
一切进行的悄无声息又井然有序,守门的几个弟子被眼前一幕惊的说不出话来。
直到少奶奶手持马鞭,随着那些眼生的故园弟子策马离开,他们才想起还没询问少奶奶要前往何地,何时归家
路上,随行的下属跟他汇报“楼主,京城马家那边有动静了。”
京城马家,谢夫人马跃青的娘家,郡王府。
之前道维特意下令,玉楼从此不再接刺杀任务,大管事便着手逐渐结束手头的单子,并向外界慢慢透露此事。
唯有一个例外,便是郡王府若有什么人找上门来,来者不拒,第一时间通知他。
果然,终于有动静了,下属不敢隐瞒,当下跟道维汇报。
“什么要求”
下属头低的更低了,打马上前,小声在他耳边道“郡王府的张姨娘找人下的单子,要刺杀郡王妃,愿意出三千两黄金。”
这里说的郡王妃,是世子他亲娘,而姨娘张氏,是谢夫人马跃青她亲娘。
郡王爷离世,世子还在守孝期间,名义上还没有彻底继承他爹郡王爷的封号,外人还得称呼一声世子爷。
道维猛然勒住缰绳,马蹄高高跃起,嘶鸣一声,欲要暴躁的在原地翻腾,被道维在脖颈处轻轻揉按了两下,瞬间乖巧舒服的的站在原地嘟嘴唇。
道维在马上眯眼打量了京城方向一眼,对下属道“带几个人,我亲自走一趟。”
不管是谢家还是郡王府,现在全都是道维的仇人,他一个都不会轻易放过。
白日里不适合干杀人放火的勾当,道维熟练地乔装打扮一番,身形举止就与郡王妃院子里的三等丫鬟巧姐儿不差分毫,沉默寡言老实巴交的在院子里扫地,谁都没发现不对。
然而等夜幕降临,真的近距离瞧了这位被刺杀的对象郡王妃一眼,道维就发现郡王妃根本不需要刺杀,她活着可能比死了更痛苦。
因为她中毒了,牵绣。
道维当即改了主意,将人五花大绑。等一盏茶泼下去,王妃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被人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而面前站着她院子里伺候的巧姐儿时。
只出现了一瞬间的惊慌,将咳嗽尽力压在喉间,语气十分镇定道“是张氏那个贱人叫你来的吧给我下毒折磨我还不够,这是又想要什么
虽然我查不出她从哪儿来的这些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毒药,也没查清她哪里来的途径找到你们这些江湖高手,能避开郡王府层层守卫,悄无声息的将我绑在这里。
可不用证据,单是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是郡王那老不死的交给她的。
她张氏是个贱人,郡王爷那老东西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这些年若不是为了我儿能顺利继承郡王府,我早带孩子归家改嫁了
我堂堂刘氏女,世代簪缨,姐姐在宫中做贵妃,哪里需要在这鬼地方受他们的鸟气
壮士,我也劝你一句,想要什么东西可以,只要我能出得起价你都可以开口。她张氏能给你的,我刘氏都能给你,她不能给你的我还能给你,一切都好商量。
可取我性命的主意就免了吧,若是今儿我没了命,我儿是板上钉钉的郡王爷,我亲姐姐是贵妃娘娘,我刘氏姻亲遍布朝堂,你也没有好日子过的,这点想来您应该明白的,对吧”
道维挑眉,传闻这位王妃被家里妾室逼的长居佛堂,避世不出,现在瞧着人家才是目光长远有大格局,压根儿就不耐烦伺候郡王爷那根老黄瓜,才以退为进。
这不,人家终于熬死了郡王爷,想要的权势地位都有了。几句话功夫就透露出这么多消息,道维只饶有趣味的问了她一句
“你确定毒是张氏给你下的”
“自然,不过你要证据我也拿不出,因为早就死无对证了。”
郡王妃说的坦荡,道维还是专门去张氏房间亲自查问了一番。
如法炮制,顶着一张巧儿的脸出现在张氏面前时,张氏拼命挣扎,但屁股始终无法离开椅子分毫。
道维的匕首就在这时轻轻架在她脖子上,不经意间几缕碎发悄然落地,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