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终是点了点头。
见此,陈妃也就笑着拍拍她手,“妹妹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他日定能扶摇直上,为皇上孕育子嗣不再受他人桎梏。”
女子谦逊的低下头,“嫔妾所求甚少,只望能安安稳稳的陪伴在皇上身侧,便已是毕生所求。”
说罢,又看了四周一眼,“嫔妾该回去了,下回再与娘娘一起赏景。”
陈妃点点头笑而不语,就这么望着女子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
不远处的宫女忽然走上前,面露不屑,“一个下贱胚子出身也妄想常伴皇上身侧,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陈妃斜了她眼,“莫要小瞧于人,你觉得没有一些斤量能不到半年从一个宫女升为婕妤”
思及此处,宫女仿佛也想到了什么,这次回宫皇上又要给她晋封,这才晋位多久,也就绪昭容才有过这份荣宠,可绪昭容背后还有母族势力,但这个兰贵人却是孑然一身。
“倒是奴婢想岔了,只是此人必定别有异心,不甘委身人下,又如何能受您掌控”
闻言,陈妃不急不缓摇着团扇,淡淡一笑,“本宫何须掌控她,这冒出头的枝,贤妃也不会坐视不理,不然你以为绪昭容为何会得知那消息”
贤妃的手法向来如此,绵里藏针,既除掉了绪昭容,又利用绪昭容的死令皇上对兰贵人起疑,一旦皇上心里藏了根刺,又岂会再宠幸兰贵人,一石二鸟多么好的计策。
最重要的是贤妃不在行宫,就算皇上要彻查到底,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那倒也是,只不过眼下还是先除掉德妃要紧,以往无人敢言,可这回皇上下令彻查,一定会查到周尚书身上,他干的那些事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继续容忍。”宫女压低声音。
陈妃目光露出几丝冷意,“那我们就看着,看着这股东风会吹向哪一边。”
清风拂过翠绿的枝叶,满院的宫人都在干着活,似乎都知道上一批被处理的宫人是何下场,故而都不敢有丝毫懈怠。
回到静月苑,沈榆给自己泡了壶花茶,又吃了两块点心闲适了会,这才跟着去给德妃请安,这么重要的情报当然得“汇报”。
陈妃的算盘打的精,但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种事,不然她们之间肯定就失去了合作的机会,德妃就更不可能,对方要她的命,何须如此迂回,更何况还有一个花榕在旁提醒,必定会把她用在刀刃上,而不是如今就废了。
那就只能是远在京城的贤妃,有些人远在深宫,可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前有绪昭容顶着,贤妃尚且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可想而知今后会发生什么。
其实绪昭容死了,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这也是她费尽心思接近太后的原因,但是太后太过老练,凡事过犹而不及,这个时候想要避免成为靶子,那就只能让焦点转移到她人身上,就是得看陈妃的道行深不深,能不能一举断了德妃的后路。
目前还是让她们狗咬狗,这样才能伺机而动。
来到紫华殿,随着宫人进去通传,不一会就有人让她进去。
殿内没有其他人伺候,只有花榕在一旁给德妃按着腿,后者则懒懒的躺在贵妃榻上,似乎没有什么精神。
大概是册封名单一事始终令她耿耿于怀。
“嫔妾叩见娘娘。”她屈身行礼。
德妃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示意她起来。
花榕也搬来一条圆凳,继而接着给德妃按腿。
“绪昭容怎么样”
听到问话,沈榆立马回道“太医说绪昭容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日,如今皇后娘娘正在桦枫轩看望,嫔妾想着要给娘娘请安,便先回来了。”
听到这,德妃好似并不意外,依旧懒懒的靠在那没有出声。
“不过嫔妾回来时遇见了陈妃娘娘。”沈榆压低声音,“如娘娘所料,她言语间的确在拉拢嫔妾,于是嫔妾便假意与她结盟,谁料她竟然让嫔妾将绪昭容之死栽赃嫁祸在您身上,言语间暗指绪昭容进宫时被一太医误诊,导致一直缠绵病榻。”
德妃忽然睁开眼,面上露出几分冷意,一旁的花榕也是神色严谨,但并没有说什么。
果然那陈妃一直在暗中窥伺娘娘,那必定是有什么线索在手中,不然如何敢拿出来做文章,若是完全灭口也就算了,只可惜那个太医的妻子跌落山崖不见人影,怕就怕陈妃寻到了此人。
绪昭容死了也就死了,可要是把此事翻出来,皇上为了心中那点情谊,指不定会迁怒娘娘,更甚者迁怒于老爷,如今朝中风声鹤唳,大理寺卿又是刚上任的新官,谁的脸面也不给,万一查到老爷头上就不妙了。
“她还说了什么”德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沈榆皱皱眉,“陈妃娘娘让嫔妾在皇上面前提及此事,好让皇上继续彻查为绪昭容做主,这样皇上便会将绪昭容的死怪在娘娘身上,还说”
“还说皇上会因此厌弃您,不再顾念往日情份,继而好对周尚书动手。”她声音越来越低。
德妃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