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登记的文书,这个礼,才是他们成亲的证明。
存银今天是跟云程在屋里待着,听外面唱礼。
一连串的听下来,他发现送来的首饰很多,略微皱了下眉家里没人佩戴。
圆圆还小,现在也戴不了。
过了会儿,他想明白了,脸上才露出笑。
云程靠腰垫上,圆圆站榻上往窗户外面看。
直到今天,家里已经热闹了快两个月,她还不能理解出嫁的意思,只在知道存银以后要去别人家里住时,难过得哭了一场,后面几天都黏人,到后来看存银还在家里,就缓过来了,现在能跟着看新鲜。
存银眼睛也往窗户外看,隔着窗纸,又不敢望窗缝,他看什么都模糊。
而陆瑛进了家门,他更是看不见。
他跟云程说等得好磨人,“也不是说我着急出嫁,想赶紧离开你们,就觉着一件很惊喜的事,来来回回的折腾,等到正月时,我肯定没现在的心情了。”
云程摸摸肚子,说会有的,“我跟你大哥是补办的婚礼,当时都很开心。”
存银跟陆瑛不是他们直接定下,双方有情,说着流程繁复,但每一回,存银都不比上一次淡定。
他总会羞涩喜悦,会悄悄往外看,也会带有许多别的小想法。
比如现在,他才说了肯定会没心情,又开始期待起与陆瑛的见面。
他小声跟云程讲“我约他去看戏,那里人多,我恰好要找几个班主问点事情,是个适合偶遇的场所,就是不知几天后合适。”
才下聘的时候,肯定是不合适的。
云程算算日子,跟他说月底时就可以,“再下次就中秋,不算频繁。”
存银抱他,脑袋往云程胳膊上蹭。
他觉着还是大哥大嫂好,成亲就在一起了,哪里有这么多的规矩。
云程说天天待一块儿就腻了,偶尔分开一回,再见才会珍惜。
存银不喝这碗鸡汤,他有他的道理,“真能腻味,那他本来就没多喜欢我。”
云程想起来一件事,“给你上过的生理卫生课,你忘记了没有”
他当时是先上车,后补票。
具体时间还是后来知道的,一般是成亲头一天,再由长辈细致的教怎么睡觉。
云程还是没那个脸皮,计划让存银再温习温习课程,到时他有些东西、字词,就能不那么清楚直白的说。
存银一听就脸红了。
他这阵子悄悄翻看过好几次,一如最初翻看时一样。
正式因此,他在跟陆瑛出去玩的时候,紧张感从未消失过。
他跟云程说“我觉得我不能看太早了,我应该要腊月里再看。”
云程说行,“上面的图跟字模糊没有我给你补补。”
存银摇头,“都好着,我一直保存得很好。”
聊天分神,说着话,外面唱礼的声音也停了。
云程让存银去圆圆那里,“你看着点她,别让她摔着。”
存银知道他意思,其实就是去圆圆后面,能借着照顾圆圆的由头,往窗户缝隙里看一眼。
哪就一刻都等不了
云程推他胳膊,“去吧。”
存银看他眼里没调笑意味,才挪位置,去了圆圆后边。
赶巧,陆瑛也要离开了。
他今天穿得周正,黑红的配色显得慎重端庄。
这个角度就看得见侧面,旁边人影幢幢,存银大概能看见他面上带笑,更多的就看不清楚了。
他们家就这么点大,陆瑛再走几步,就离开了存银视线范围。
存银抱着圆圆坐好,垂眸想了想。
进入秋季后,会很快迎来冬天。
他还是老老实实去忙一阵好了,忙起来就不瞎想了。
没忙之前,还有得想。
晚上吃饭,叶存山也说了他一回,定亲后虽过了明路,各方面也还是注意些,可以见面,但不要太频繁。
存银表示知道,跟他确认了下月底见面行不行,就进入了新一轮瞎想。
陆瑛给他送来了两瓶香露,他害羞过一阵,加上没机会见面,就收起来了。
月底见面,他想用上。
陆瑛应该也是这个意思,不然没必要送。
就是不知道陆瑛送蔷薇香露的意思,是给他闻个新鲜,还是说不喜欢梅花香露,叫他换一个。
说换吧,又多给了一瓶梅花的。
他就不该害羞,应该在信里就问清楚的。
现在就是抓阄猜谜,到月底时,他抓了蔷薇香露用,毕竟梅花的已经用过一回。
说了见面地点,但时间没讲。
存银觉着陆瑛应该有办法知道,没去送信。
到这天清早,他照常去铺子里,清点戏服后,邀上于掌柜一起出发。
说起来,租用戏服的生意还出过岔子。
第一批戏服,被秋月戏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