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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收拾了便是。”

赵坛主和兰门还真不至于让他烦忧,就是日子拖得久一点,地方远了点,与其千里迢迢,不如让他们自投罗网。

守株待兔,浮生坛就是这棵株,他静等兔子们来奔死。

“本座在想这脚趾上的布条何时去了”

萝婵差点把这事忘了,招呼双梅端盆水进来,把栾槿脚上的布条拆了,用水洗干净碎渣。

栾槿的脚常年在靴子里捂着,白到脚背青筋都能浮现出来,配上红艳艳的指甲,就似雪地里盛开的血梅花。

萝婵抓过他的脚仔细看了看,笑道“阿槿觉得这颜色可美”

栾槿没说话,表情里还带着点古怪。

萝婵“怎么了你若是不喜欢,我给你卸下便是。”

栾槿“十根脚指甲连根拔了,与这十分相似。”

萝婵

她明日还是给他卸了吧。

萝婵又躺回了他的腿上,举起秋日狩猎的单子继续念“你看看,还有什么应该加上的”

她能想到的都写在里面了,全乎得很。

栾槿一脸正经道“还有笛子和筝。”

敢情栾圣主听了一晚上,脑袋里没装一件有用的事,净想着风花雪月,月黑风高来着。

萝婵翻过身,屋子里没有了旁人,她小声道“栾圣主,我发现你就是个假和尚。”

栾槿低下了头,阴影罩在萝婵的脸部上方,低沉的声音道“本座可从未说过自己是和尚。”

萝婵“我初见你时,你可连手都不敢牵,端的是冰清玉洁,心中无垢。”

栾槿黝黑的瞳仁盯着她,也打趣道“那你便当本座还俗了。”

“佛祖都不要了”

“即便当和尚,本座入的也不是佛门,本座与慈悲无缘。”

萝婵反手搂住他的脖颈,两人的脸只隔了一指的距离,轻轻地朝他脸上吹气道“那你这个假和尚信的是什么门”

“哪个门可娶亲,本座就信哪个门。”

萝婵不禁笑了出来“那怕是没有门能入得了圣主的眼,圣主还不如入了我门。”

栾槿低下头颅“说来听听,何门何教”

“无门无教,修得是随心自在,因果随天。”

栾槿喉结微滚,翻手就将萝婵轻飘飘地抱进了怀里“小友门派,本座心驰神往。”

萝婵不再废话,抬手就把栾圣主的衣带扯开了。

这假和尚还是哪个门都别去了,进她的盘丝洞吧。

她原来怎么没发现,正经有正经的妙处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她很是欣赏。

栾槿夫妻俩在这你侬我侬,蜜里调油的时候,栾松近来的日子可就不太好过了。

他原本以为算账是很简单的事情,拨弄两下算盘就能算得清清楚楚。可谁知浮生坛的账目多如牛毛,且可变性极强。

他常常才刚算到一半,就又有新的事项被增添了进来,这一本还没完,下一本又堆了上来。

栾松来的时候豪言壮语,让祝坛主一定要严格教导他,他要回报教主对他的信任。

祝坛主摸了摸稀疏的脑壳,心想这怕不是个傻子还是教主厚道,给他派了这么个实心眼的过来,他可得好好用用

得亏祝坛主怕栾松干两天就累跑了,下手时掌握了点分寸,不至于让他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可还是把栾松累得够呛,满脑子都是数字,闭上眼睛,耳边都是算盘噼啪响。

什么挂念,什么嫂子,统统都没时间想了,没几天,人就瘦了一大圈。

若萝婵知道,一直会说社畜都这样,时间长你就习惯了,总比整天游手好闲不干人事强。

昕儿来找他玩,拐弯抹角地想要多跟他说几句话,栾松脑袋里的算盘bg不分时间段的巡回播放,听了昕儿的话,他连忙摆了摆手,皱眉道“在下现在无心玩乐,昕儿姑娘自行去玩吧。”

昕儿“你成天见不到人影,我都闷死了”

栾松你闷死了,我脑袋都要涨死了

昕儿小嘴叭叭叭地讲,他躁动的脑仁突突突地跳,若不是看在昕儿是女儿家的份上,他直接就想让她闭嘴了

怎么这么能说呢这嘴可真是没白长,一点没浪费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大话匣子栾松终于也体会了一把萝婵的内心活动。

昕儿撅着嘴道“再这么下去,我怕不是得憋出病来。”

栾松抹了把脸,对坛生吩咐道“你去把下火汤熬了,我和昕儿姑娘一人一碗。”

嫂嫂说得对,他确实上火了,最近小解都有点黄,嘴里好像也起了大泡。

“我不喝药,我没上火。”

栾松“你不是闷吗不是要憋出病了吗那就离上火不远了。”

昕儿“”

想到嫂子,栾松心里又不是滋味了,联想起今日的苦,委屈的鼻腔都酸涩了。

昕儿见他双目赤红,说道“你这怎么像是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