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江怜月(3 / 4)

道“面目全非”

“是的,面目全非”阿棠点了点头,他的脖颈已更低更沉,“原本我也有一个百般幸福的家,家中有着数不尽的欢乐。可,至从发生一件事后,我的这个家也就全变了”

殇沫没有再言,他已无法再言。

“一地方豪绅,在无意间看上了我的母亲,那时的母亲端庄淑雅、艳丽夺目,那时的父亲,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实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当然是无法与当地豪绅相抗衡的,而我的母亲在那时,也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死,要么屈服”

“死,有时说出来很容易,但当你真正要去面对的时候,却很难。在那豪绅三番五次暴打我父亲后,我母亲也便屈服了事后,那豪绅不但给了我父亲一笔银子,且还完全霸占了我的母亲,我的家,也再也不是家了”

殇沫闻言至此,缓缓道“所以,你父亲便想做个惩奸除恶的侠客”

阿棠终是抬起了头,黯然神伤地笑着,“惩奸除恶也许,世人总是能联想起来种种的豪言壮志来的,但事实上,我父亲也只是不想让我母亲再受屈辱,罢了”

他接着道“我父亲不停地练剑,练得是没有任何剑谱的剑,也练得是没有任何人教的剑,一个出身低微的人,又有谁愿意去教他呢”

“但,我父亲却用了三年的时间,终于将那地方豪绅的头颅斩在了剑下,却也不得不去面对,时过境迁的变化”

“我父亲并没有在那豪绅的府中找到我的母亲,却又引来了衙门里的官差,将他给擒了住。可,被关进大牢中的父亲,也在五日后,便被放了出来”

“就当我父亲谢天谢地,来回跪拜,庆幸无事之时,却意外得知,他之所以能够平安出来,则是因为我的母亲”

阿棠勉强笑着,笑声每停顿一下,便是一阵无比的钝痛,“我父亲怎样都不会想到,我的母亲早已被那当地豪绅送给了知府老爷,也是在我母亲的劝说下,那知府老爷才将我父亲从大牢中放出来的”

殇沫,弱弱道“那这一次,你父亲见到你母亲本人了吗”

“见到了,我母亲回到了昔日的家中,与父亲见了面”阿棠的眸光猛然锐利起来,亦充满着怨恨,“但,这一见还不如不见若不见,我父亲也不会死去因为,人在无奈至极之时,会去选择认命的也会选择就此忍受的”

“殇沫兄弟,你知道吗与我父亲再次相见的母亲,已不再是那个端庄淑雅、艳丽夺目的母亲了,她就好似那烟花之地的女子,着装放荡,且无忌,却又在举手投足间展现得甚是高贵”

殇沫,道“这便是你口中的面目全非”

阿棠,低声道“是的。可一个面目全非之人,也必然会引发起另一个人的变化的”

他又接着道“当时,我父亲大概是想留下母亲的,就算她已非清白之身,我父亲也是想要去原谅她的,但是却被我母亲拒绝了。因为,那时的母亲已再也看不上父亲了”

“殇沫兄弟,你可能不会知道,在这世间,能使得一个人发生彻头彻尾的变化的,并不是金钱,还是权力。而,那时的母亲,已是一个权利熏心的女人,她根本放不下权力。或许,在她的眼中,也是好不容易得到了知府老爷的痴迷与喜欢的尝过权力滋味的女人,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可,母亲的这一举,却是害苦了父亲。那时的父亲因为斩杀豪绅一家,也有了些名气,总算是能够结交上一些算是江湖名流的些许人了,他便更加没日没夜的练剑,不为其他,他只想闯出名头,让母亲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但,当一个男人最终明白,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是夺不回原本就属于他的女人时,恰恰也是这世上最悲哀的一件事情”

“没过多久,我父亲便就听说,我母亲又被知府老爷献给了当朝都督薛禄,薛禄也并不是一般得朝廷官员可以比的,他是当今圣上身边的名将,也参加过靖难之役,颇有战功。我父亲也是在挑战薛禄的门客之时,死去的”

“至今,我还记得,父亲临死前说出得那句话,这句话也是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

殇沫,疑惑道“你父亲说出了怎样的话”

阿棠,淡淡一笑,“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仰天长啸了两个字“婊子””

阿棠又接着道“父亲死后,我曾混进薛府,见过母亲。母亲不但不肯认我,且还打算用一些银两将我给打发走,于是我就开始闹,我要让薛府中的每个人都知道,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殇沫,说“经过你这一闹后,那薛禄肯定不会再要你母亲了吧”

阿棠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然,我又怎么可能是我母亲的对手呢一个满是心机手段,又甚会把控男人心的女人,又怎会那么容易就认输呢”

他接着道“我母亲毫不隐瞒地向薛禄说出了与我父亲的过往,且话语间百般柔媚、楚楚可怜,最后,竟想到以主动出家的代价,来赌薛禄对她的怜悯之心”

殇沫,缓缓摇头,缓缓道“看来,这一次你母亲又得手了不然,也不会引发出薛禄与纪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