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浴场的开业典礼选在周六，展少辉没有出席。因为他失踪的事，老三、老四、老五全都赶来洛云山，开业的事都筹备妥当，完全不需要他操心，他只需在晚宴上露个面就够了。

顾夏也没有去参加典礼，吃了一片感冒药，缩在房间的被窝中睡觉。年轻的身体抵抗力强，半个下午她又能活蹦乱跳，准备到总台选一件泳衣，去泡泡露天温泉。

不过她最后没去成，穿过大堂时遇到邹润成，邹润成向她招手：“正巧我打算去打牌，顾夏，一起去。”

“邹总，我不会。”顾夏连忙拒绝，她不知道他们打什么牌，但也想象得出来赌注必然很大，哪里是她一个小职员能玩得起的。

“不会就慢慢学，既然叫你去当然是有事。”邹润成凑过来，低声道，“季飞扬也在那边，别说我们没给你机会。”

来了一些生意上的朋友，既是度假，也是人际交往，打牌就成了吃饭之外搞好关系的一种方式。邹润成叫上顾夏纯粹只是觉得好玩，他也没有忘记带顾夏来这里的初衷，看戏嘛，总得让那两个人多碰碰面。

不管顾夏愿不愿意，邹润成扯着她往打牌的地方走。一进屋，他就开始吆喝：“怎么还没有开牌？干吗都在这里纯聊天？”

麻将桌旁无人，大家都坐在沙发上闲聊。季飞扬看到邹润成身边的顾夏，眼中先是滑过一丝意外，然后又轻轻地朝她笑了笑。

邹润成带着顾夏走过来，向几个人介绍道：“这是启宏的新人顾夏，几个秘书都在忙，我就带她过来帮忙弄一下开业的事情。季二公子应该认识，上次你生日的时候我记得你们还一起跳过舞。”

“她是我学妹，一个系的。”季飞扬脸上是得体的笑容，“顾夏，看来你在启宏干得不错，邹总这么重视你。”

还不待顾夏说话，邹润成一拍手掌：“既然都是熟人，那你们就一桌。顾夏，你好好打，今天都是朋友来捧场，输赢无所谓，都算在浴场的账上，玩得高兴就好。”

顾夏还是觉得不妥：“邹总，我真的不会，看你们打就好。”

邹润成看她不愿意也没勉强，吆喝大家坐下。两张麻将桌都坐满了人，带着女伴的搂在一起坐下。季飞扬看顾夏还在旁边尴尬地站着，道：“顾夏，你坐在我旁边帮我看看牌吧。”

顾夏搬了张椅子坐到季飞扬旁边，目光落在桌上，季飞扬码好牌，问她：“是一点都不会，还是打得不好？总不至于连牌都不认识吧？”

“会一点。”顾夏细声道。

“那就好。”季飞扬一边拿牌一边道。

打了一半的时候，他对顾夏道：“你帮我拿牌。”

不然，顾夏在旁边干看着也无聊。

顾夏就伸手替他拿牌，拿过来用目光询问季飞扬的意思，或留下来，或打出去。季飞扬今天的手气挺不错，开局不久就自摸了两把。这回顾夏再摸起一张牌，看到牌面笑了笑，旁边的季飞扬把牌一倒：“又是自摸！”

对家的邹润成手上这把牌本来很好，郁闷道：“顾夏，你怎么光给外人带去好运气？”

季飞扬和顾夏都只是笑笑，正准备再开打的时候，大门被推开，展少辉带着两个保镖走进来，正在打牌的众人都起身和他打招呼，展少辉也客气地回应。

“大哥，过来打两把。”邹润成叫他。

“展少，正好你来玩几局，也让我们开开眼界。”同桌的一个男人拉着女伴的手自动让出位置。

展少辉的目光在季飞扬和顾夏身上停顿片刻，他说：“哪有兄弟在同一张桌子上打牌的，这样对别人岂不是不公平？”

“说得是。”邹润成连忙让出位置，替他拉开椅子，“大哥，你坐这里。”

展少辉在椅子上坐下，目光懒懒：“今天是开业的日子，大家都是来捧场的，要是我赢了，怎么对得起各位大老远跑过来？”

他抬手指了一下顾夏：“你既然是我公司的员工，就过来替我打，输了算我的，赢了归你，拿去买点衣服、首饰，也算乐一下。”

顾夏连忙摆手：“展少，你别开玩笑，我在这里看着就好。”

展少辉正了正脸色：“为老板分忧是员工的职责。”

又摆老板的架子，顾夏只好坐到对面。这个位置也不错，每次拿牌时，一抬眼就能看到季飞扬俊朗的面庞。他的眉梢带着淡淡的笑意，像三月的杨柳枝，叫人看着清爽。顾夏偶尔装作不经意地投去一个微笑，一时点了季飞扬的炮，还带着笑意道：“季师兄怎么又赢了？”

旁边的人也打趣一样说了两句，展少辉倚在椅子上，半眯着眼：“打得这么不用心，拿牌的动作也这么慢，是不是嫌这个玩法没意思？或者嫌赌注太小，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这话是对着顾夏说的，下一句是询问别的牌友：“既然被新朋友嫌弃了，不如玩刺激一点的，筹码和赌注降一半，血战到底如何？”

其余三人没什么意见，招呼人换了牌和筹码。顾夏不会这种玩法，明明听到展少辉说加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