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了。”

“你不觉得，缺了些生气吗？”我提着笔，蘸了蘸墨汁，信手绘上几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娘娘，姚婉仪还在等回话呢。”流萤提醒我。

我将刚绘好的芙蓉收起，递给流萤：“这个给她，就说我的意思。”

流萤接过画轴：“是，娘娘。”

重新拿出一卷空画轴，平铺在玉台上轻轻蘸了蘸墨汁，提笔继续作画。

过了三日，姚婉仪又登门。

“宁妃娘娘，妹妹给您请安。”果然是人靠衣装，穿上了染花绸缎的姚婉仪，那股清秀温婉的灵气便透露无遗。

“请坐。”我对她温柔地笑着，“流萤，奉茶。”

“是，娘娘。”

“娘娘，自从那日娘娘在存青宫晕倒，妹妹一直十分挂心，只是，总怕着打扰娘娘休息，一直未曾拜见。后来听皇上说，娘娘的身体似乎好了很多，妹妹才来叨扰。今日见娘娘气色如此红润，想必，身体已是大好了。”姚婉仪面露关心忧戚之色。

“劳烦妹妹挂心了。”我浅笑，“如今宫里谁不知道，妹妹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妹妹来看姐姐，姐姐自是很感动。也亏得妹妹有心了。”

“姐姐怎的这么客气？谁都知道，皇上可是很疼姐姐的。免了姐姐给皇后娘娘请安，皇上在妹妹面前经常夸赞姐姐琴艺高超、知书达理，实为后宫典范。”约是我的一番话让姚婉仪听得心旷神怡，便也礼尚往来地夸了夸我。

“姐姐哪有妹妹知书达理？”我端起茶，小呡一口，“这新贡的香雨，配的是今天清晨刚采的露珠，妹妹觉着如何？”

姚婉仪也品了品：“清新入口，香气萦绕不绝，仔细品尝，还有一丝冷冽。”

我点头：“妹妹果是品茶高手。”

“姐姐过誉了。”姚婉仪脸微红。

“这香雨，重在一个雨字。雨实为冷冽，自然用露水最为宜。”我笑了起来，“即使是炎夏的雨，依然是冷冽的。雨水无情。”我怅然地叹了口气，“像这香雨，如果没有露水的衬托，也没有这样的滋味。有些东西呀，你得顺着它的脾性来，它喜好什么，给什么。效果自然就好了。”

“姐姐说的极是。”姚婉仪温顺恭谨地答道，“妹妹其实来，还有个私心，忘姐姐成全。”

“哦？”我挑起眉，“妹妹有何事？”

“姐姐熟通音律，皇上说，他最爱听姐姐抚琴了。妹妹不才，想向姐姐讨教琴艺。”姚婉仪似乎有些羞怯。

“只是，姐姐已经不抚琴了，恐怕帮不了妹妹了。”我端起茶，又小呡一口。

“这是为何？”姚婉仪有些惊讶。

“高山流水遇知音，如若没有知音，那这琴，不弹也罢。”我面有戚戚色。

“皇上不就是姐姐的知音吗？”姚婉仪心领神会，“姐姐的芙蓉图美不胜收，妹妹，还想要下卷。不知姐姐，愿不愿意割爱？”

“皇上可是一国之君，妹妹想太多了。”我抬起头，她也正在看着我，“这芙蓉图的下卷，姐姐还没作。妹妹若想要，恐怕还得等段时候了。”

“那妹妹一定静候。”姚婉仪淡淡地笑着。

姚婉仪走后，流萤有些不明就里：“娘娘，什么叫做芙蓉图下卷？”

“那不是芙蓉图，那是我自己作的琴谱。”我坐在后院的石凳之上。

“娘娘将自己的琴谱给了姚婉仪？”流萤很是惊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对着流萤莞尔一笑，“过几日，她必然还会找我。”

“娘娘，您能肯定，她会在皇上面前提您？她那么有心计的人，怎么会傻到让皇上想起您来？”言儿似乎明白我的用意。

“提或不提，由不得她。”我随意摆弄着还打着花骨朵的山茶，“她是急了，不然也不会来找我。阮璐荷的封号秀可是皇上早就定下来的，而她至今没有封号，怎么会不急。”

“秀婕妤最近的势头也是风光的紧，只是……”言儿欲言又止。

“说吧。”我笑她一脸谨慎的样子。

“只是，丽贵人近日似乎有些变化。皇上已经有三个月未去丽清宫了。”言儿压低声音。

“言儿，这后宫谁的心思都可以猜，独独别猜皇上的。”指尖在花瓣上打着圈，“你猜不到，也猜不透。”

“言儿知错了。”

“静观其变吧。”我比言儿和流萤看得更淡然。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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