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坚说二壮你怎么一言不发，怎么干了这么多年一个也找不着啊！过会儿刘二壮与王萍萍步行去了西边十字路口站立，等着南马庄村的马俊勇来接放学的孩子。下午李小明骑摩托车去了后元泉村，刘玉娟在家，说午饭后刘保明匆匆搭了支书刘永逻的车去了镇计生委，要向黄洪波交2000块钱。又说高长龙、高虎静两户商量好了要孩子，但年轻的不在家，老人拿不出钱来。李小明说我见见高长龙、高虎静的父母吧。刘玉娟说我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吧。打电话却没人接。李小明说我知道电话号码了，晚上我给他们打吧。刘玉娟说他们两户是亲戚，打了一户让他转告就行。次日早晨李小明给高长龙家打了电话，高长龙的母亲接的，说已给孩子打通电话了，他们说工资年底才能发得了，回家过年时把钱带回来。

上午上班时李强向李小明祝贺，说找成了一个了！李小明说才找成了半个。李强说怎么是半个呢，算一个，他交两千是黄书记同意的。王志坚却说：“交两千的一律不算，书记规定的。”

下午，派出所里的临时工小黑来了。他酒喝得不少红头胀脸的，要求李庄计生站帮他弄100把刀子。原来近来全县治安形势不好，县局给各派出所下达了收缴管制刀具的任务。由于本站在遇到钉子户抢摄像机等等事情时小黑慷慨相助过，所以刀子应该给去找。王志坚派刘二壮和王志坚出去买20把，两人买回来了2把西瓜刀。小黑嫌少，让再去买18把。两人又出去买来1把裁纸刀。然后李强出去给买回来几把玩具手枪。刘二壮瞧见小黑开来的汽车上有一把“收缴”来的生了厚厚一层锈的屠户用剔骨刀，笑着叫李小明过来看。然后齐村的村支书齐玉友也被叫了来，也让他帮忙找虚拟的凶器刀子。

小黑从屋里出来，虽然他没文化，是个小地痞，却打扮整齐，气质好象特高雅，走道姿式挺讲究。李小明笑道：“弄虚作假也弄得像点，一看你借的这屠刀也不像‘凶器’？”

“你吃河水长大的？管的宽！”小黑原来是个小脸子，说着话当胸就是一拳。打得李小明的胸口大白天的要“灯”。

声音不大，但耻辱大。李小明对对方的协警身份还是忌讳的，所以身体没有条件反射地还击。

小黑好像享受到了耳膜最喜欢的声音，另一拳又当胸打到。李小明的胸口就又说话：“灯！”

惹不起躲得起，李小明便后退一步。同时他看到在场的人们脸上都写出了字。王志坚、李强和齐玉友写的是“惊”字，刘二脸脸上写的是“愕”字。而小黑脸上先写的“凶”字，最后又改成了“笑”字。

“灯！”

“灯！”

“灯！”

再愿听的声音听多了也腻。小黑把当胸拳改成了扑面掌。

李小明于是想起了一个相声，里面有个人叫biadiapia。

李小明不愿意自己的脸说这种相声，于是一伸手抓住来掌，往高处举，要举得比自己头发还高点。由于练“提手上式”练得多了，无意中合乎了式子规范，使正欲边打扑面掌便骂“娘……”的小黑只骂了第一个字就停止，然后改成学成京剧：“啊、啊、啊、啊、啊！”脚尖也踮成了芭蕾舞“天鹅湖”模仿秀。

李小明像举着熟鸡爪子躲避狗吃一样，以戴着胶手套拿毒药瓶子的感觉送至最高处，突然全身一沉向下一采。小黑别说叫娘，连爹也没顾上叫，就跪了个出殡之后不忘谢孝。

小黑起来要翻大脸，王志坚上前说：“闹着玩的，别红脸儿。”齐玉友也过去拦，说：“都手没闲着，扯平了。”小黑便半推半就地从了齐玉友去上了车。

晚上，李小明与刘二壮到镇计生委值班。他俩是一拨。王志坚的摩托车在伙房前停放着。刚吃完饭黄洪波的车回来了，王志坚也在车上。

在刘二壮屋里，黄洪波问刘二壮完成任务了没有，刘二壮说我已让我媳妇在我们李庄计生站辖区外的屈庄村找两个。王志坚说这样找着了也算你完成任务。黄洪波说你找着后悄悄把钱交给我。黄洪波又问李小明，说你完成任务啦？李小明说完成一个了，刘保明交了两千了。说后元泉村还有两户想要的，一个龙，一个虎，年底才能从北京带工资回来。黄洪波说那等到腊月二十几也得盯着！黄洪波开车走了。王志坚也发动了摩托车，临走说我一会儿给萍萍打电话，让她明天去党校替我考试，若打不通，小明你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