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南马庄的宋海鱼，他外出打工了，是给人开车，常不在家。便在他家坐着不走。宋海鱼的妻子人很温和，她本村的娘家人们也敦厚温善，可她肥胖症的小儿子脾气却特大，有一天暴跳如雷，把一把雨伞摔在地上，超出小嫩嗓子负荷地大哭大叫，说你们来了自己就到屋里搬出凳子来坐！你们还去**上躺着！他们怕他打他们，小孩子打人比打不还手的纪律更怕人，所以他们就落荒而逃了。

西红园村的吕金宽生了计划外二男，吕外出打工了，在邻县一个镇子上的塔厂里上班，现在有活去外省安塔了。村计生专干吕军说吕金宽力气也大身子也高，管着在塔下递料，一人能顶好几个人干活，挣的钱不算少，可挣了钱都给老院里花了。李小明和刘二壮、赵国红去了吕金宽家，见到了吕金宽的媳妇素娥和她的弱智儿子。素娥是位很老实的农妇，有点怯生生的，说实话道俺没钱，等金宽回来再说。

便到吕军家里坐。吕军的妻子郭兰俊是育龄妇女小组长。赵国红说郭兰俊啊，每次上站你都领着素娥去，去了就说没事儿，甭照了，给她画上吧，原来是你故意让她生的？郭兰俊说她怀了孕我又不知道，我认为她不再要孩子了，怕你们检查怪麻烦的，寻思画上就算了呗。吕军说让他给你们拿钱不就行了嘛。又不厌其烦地讲吕金宽力气大身子也高，管着在塔下面递料，一个人能顶好几个人干活，有活时一天能合六、七十块呢。傻小子挣的钱不少，但都给老院里花了。他老院里生活好，村里有人说人家烙的那油饼吃下去放个屁都得流一裤衩子油。金宽回来了不和他媳妇孩子一块吃，却去他爹娘家里吃饭，人们说还不傻，黑了知道回来睡觉。金宽已好久没回来了，这回一定是挣着钱了，等等再说吧，等他回来了我找他。他老院里也说过等生了孩子拿一部分钱。

听吕军这么说，计生干部们便放下这户再去找下一户。同村的张长平，上站时查出了怀孕两个多月，说要孩子就交部分钱，已交了两千块钱，一根细麻绳便拴在了脖子上。现在又让去找，让再交三千，把细麻绳换成粗麻绳。小两口已躲出去不让见，张长平的父亲老张去找村主任爱青商量，爱青说他道，谁让你交两千了，若是有个意外孩子生不成，押金能退得回来吗？风往哪边吹，树往哪边倒，老张便不肯再交钱了。爱青的话传到李强耳朵里，李强生气道，吕爱青不是包着花炮厂里一个车间嘛，专门生产铁管雷子，等到冬天往外走货时，走四趟截他三趟！说完就马上往县公安局里给一熟人打电话，说提供线索，到冬天来罚钱吧。

因好久不上钱，大肚子也抓不到，王志坚便开会宣布分片，还给人们“洗脑”，说奖金与工资都将与工作实绩挂钩。李小明与赵国红为一片，由工作经验丰富的赵国红当片长。分片后次日上午王志坚上班来得很晚，几人便在屋里费唾沫玩。李小明提议再伙起来，赵国红说先别伙，因为人家领导刚提出来，过几天若工作不见效就说分开不起作用再伙起来。赵国红又对李小明说下午我骑摩托来，咱俩下去，3点到西红园村里碰头。

下午3点李小明赶到西红园村，这时赵国红也骑着大摩托戴着墨镜赶来了。李小明和她会师后先去吕金宽家。

吕金宽家门没锁，素娥和他的弱智大胖长子在家洗澡，都yi丝不gua。赵国红说幸亏我老老大大的了，看了也不眼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