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一切皆交易

魏忠贤对于乾清宫暖阁的态度是很复杂的，因为这里以前居住着他所最亲的两个人。即天启皇帝朱由校，以及每天回过来服侍的客氏。

说实话，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让自己的女人去服侍另一个男人，这心理都会不舒服。虽然魏忠贤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对于客氏可能也没有外人想象中那么的依恋。

这一切都是交易！就像魏忠贤当时勾搭上客氏，而把魏朝给排挤出去一样。因为靠他还残留的一点男人魅力，他击败了魏朝，牢牢占据了客氏的芳心，从而平步青云。

而客氏对于朱由校，可能也没朱由校想的那么好吧，这也还是交易！

这全是交易！朱由校心理得到慰藉，客氏得以横行宫中，魏忠贤得以权倾天下！

朱由校人不傻，只是一个单纯的自卑技术宅而已，他因为出生的问题，处理起国家大事，他始终感觉有心无力。所以，他把所有的兴趣都投入到自己所擅长的木匠手艺中。

而每当朱由校沉迷于技术难题中时，魏忠贤就会很适时的出现，把一堆难题扔给小木匠，而技术宅的内心都是很充实的，加上他本身就下意识的排斥，魏忠贤就得逞了！

所以这地方对于魏忠贤来说，那是又爱又恨，但爱更多一点。只是可惜的是，故人已去，往事不可追忆！

“皇上哪，你怎么就走了呢？”魏忠贤有点嘘嘘，如果不走，那小日子多舒服。哎，人哪，都是失去了才感到珍惜，至少老魏现在感觉当初要对朱由检更好一点的。

暖阁的门一如既往的是关闭着的，门口站了两个太监，像木偶人一样，见了魏忠贤，忙躬身见识：“参见千岁！”

魏忠贤点点头，哼了一声，问：“还是皇上一个人在里面？没有人来打扰吧？”

“奶奶来过两次，见皇上忙着，坐了一会就走了！皇后来过两次，都被小的们给打发了！”小太监连忙躬身回答。

“好！”魏忠贤点点头，自顾推开门进去了，两个小太监待魏忠贤进去，又把门给拉上了。做完这个动作，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喜色，老祖宗难得夸奖自己，很难得，证明自己两人工作作对了！只要紧紧抱住老祖宗的大腿，还愁没有飞黄腾达的时候。

说是暖阁，但这地方的占地还是很大的，不过地上摆满了木头，原先朱由校珍若生命的工具被杂乱的扔在地上。魏忠贤见了，就有点不爽，可能是睹物思人的缘故，他从内心中也接受了朱由检的一切习惯，眼前的景象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不过最大的不习惯，可能是没有见到客氏在场。

以前客氏在，魏忠贤能明确的知道这里面的人到底是高兴还是烦躁，这时，只要拿出准备好的奏折，就能无往而不利。但现在客氏不在，里面的人心情如何，他就拿不准了。特别是今天他想让陆东源按自己的安排行事，就有点拿不准了，因为眼前的场景无不提醒着他，里面的人换了！

不过魏忠贤的不舒服，见了陆东源以后，就只剩惊讶了，只见陆东源只穿了一个褂子，下身一条短犊，这种装扮，平常百姓也不会穿，只有码头的搬运工才会这样穿。

这还不是更过分的，更过分的是，刚剃了头的陆东源没有戴帽子，嘴正凑着茶壶喝水。这，这，虽然先帝爱干木活，但也从不是这种下人打扮啊！更没有这种过分的粗鲁举止！

魏忠贤心中的火在升腾，自己刚开始那几天的教导是白费了。这样的打扮出去，说是皇帝，谁信？

“饭菜放桌上，吃完再叫你，再加一壶水！”陆东源听见脚步声，头也不回的开口。

“陛下，看来你最近很忙啊！”魏忠贤冷冷的开口。

“你说呢？”陆东源转过头，同样也是没好气的回答。

魏忠贤被转过来的陆东源给吓了一跳，因为眼前的陆东源脸上胡须邋遢，一脸的络腮胡，这个倒是像老朱家的人。但那眼珠子里冒着血丝是怎么回事？

“奴婢们都成死人了？”魏忠贤一刻是非常生气了，眼前的人这副尊荣拿出去的话，估计要被大臣们给活活喷死。虽然自己不让陆东源和外界接触，但也不想虐待他啊，要他死的话，自己费那么多功夫干什么？

“我让他们别来烦我的！”陆东源淡淡开口，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缓缓说：“如何？”

魏忠贤抬眼看去，只见陆东源白白嫩嫩的一双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皴裂、布满茧子的一双黑手。这下魏忠贤反而吃惊了，问：“如何办到的？”

“只要功夫深，铁杵都能磨成针，更何况一双手！”陆东源的脸上充满了得意的笑容，只要经历过疯狂高考的人，会怕这一点点苦？再说自己只是不经常参加干活而已。

魏忠贤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反而有点打鼓了，更多的，是担忧，以及警惕！这是一个狠人，能够对自己狠的人，对别人也会狠！这样的人，真的能让自己给控制住？

不过很快，魏忠贤就收回了心思，因为他突然想到，要说狠，那有敢比自己狠的？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