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教诲。”
这还是夫人头一次对自己露出这个表情来。
董秋霜心里顿时一凛，已然是怕了。
思及父亲教诲，生怕让董家蒙羞，自己本是小姐，如今在如花身边做个婢女犹有不足。
难免生出几分挫败之感。
只是也确如如花所说，跟着如花这几日，什么忙都没帮上不说，倒是添了不少麻烦。
不过一个眼神便将她那点儿心思瞧了个通透。
“你若当真将这些琐事放在心上，才真的枉费我一番苦心了。我纵然希望你能留下良心，让你看清谁才是对你好的那个。然而却不希望你仅仅记住这些。”
见董秋霜眼里划过的迷茫，如花暗叹口气，这才又道。
“你须知你是为了你自己活着。若当真事事只为我考虑，怕也做不好。你不妨当自己是搏一搏，跟着我，你到底能得到什么。你想要的是什么，不妨私下里想一想。只不管你想做什么，衷心是我的底线了。”
“秋霜不敢！”
听罢此话，董秋霜心里一惊，慌忙道。tK63
“有何不敢？刚刚这番话，并非虚言，你若跟着我，便也要习惯才是。你无须像旁人一样，揣测我的想法。我有事自会直言。”
“是。”
董秋霜连忙答应。
如花也不知她听进去几分，只看她那魂不守舍的模样，怕是还要耽搁一段儿时间才能适应了。
现在董秋霜这般受不得半点惊吓的模样，着实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
“爷……”
刚刚出门，便已经有人迎了上来。
三两下帮那俊逸公子披上了貂皮大麾。
此人正是云集酒馆挑衅如花之人。
“嗯，去把那人传来。”
挑挑唇角儿，脸上隐隐透着几分阴霾和邪佞。
那下人点点头，便领命而去了。
“倒也又几分用处。”
转头又往云集酒馆瞧了一眼。
心里默念一声，下次，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这才转身上了马车。
那马车看着朴素，内里却极尽奢华，火炉熏香一应俱全。
处处可见此人非富则贵。
……
“您，您找我。”
但见杨二郎胡子拉碴，半点昔日干净的模样也无。
“嗯，那宅子的事虽然没妥，却是阴差阳错，将另一件事办了。看来，你也有些用处。那推荐名额的事，便允了你了。”
果真是‘耿直’，丝毫不肯拖泥带水的。
见人便放了话。
“谢大人恩典，谢大人恩典。咳咳……”
一边儿说着杨二郎竟不住得咳嗽起来。
“不必谢我，这都是你应得的。我说过，只要你办得好，便不至于亏待了你。不过，就你这样子，真的有冬试的必要吗？”
瞧了他那破烂不堪的身子一眼，那公子‘耿直’道。
“考，一定要考！就算当真考不上，也要见到秦王，只有见到秦王殿下，方能雪我今日之辱，报我昔日之恨！”
扶着胸口又剧烈得咳嗽了两声，然而那模样却已然是怒发冲冠了。
“既是如此，我便再送你个人情。我不日便要回京，你跟着奴才们的车，一起走吧。”
听了他这赌咒一般的誓言，那人再次扯了个邪笑，给了杨二郎一个恩典。
“谢大人，谢大人。待我见到秦王殿下，定会厚报大人。”
杨二郎又是千恩万谢拜了一通。
那人却是不耐烦了。
挥了挥手，“把他带下去，顺便给他找个郎中，别费了这些劲，他倒是给死了。”
‘耿直’的性子一发，说出的话便越发难听了。
“谢大人，谢大人！……”
眼见被左右拖下去，杨二郎还在不住地给那人道谢。
那人嘴角的笑容便扯得越发大了。
“爷，您为什么不告诉他……？”
木风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出声来。
“告诉他什么？告诉他本王就是秦王？那岂不是没意思地很了？再者说，一个连兄弟父母都能出卖的狠人，你凭什么觉得他就真的能效忠本王？只看他还有些用处，暂且留着便是。”
翻了个白眼儿，言语之中对杨二郎已然是不屑之极。
“属下失言。”
木风赶紧请罪。
“无妨，那个杨二郎不必费心照顾，生死也在他的造化。只是死前，那所谓的非给秦王殿下说的秘密，让他吐出来，也就是了。”
眨眼间，竟是直接定了杨二郎的生死。
“是。”
木风自然称是，毕竟这个杨二郎，当真该死。
只不过他不自知而已。
“准备启程返京了，如今竟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