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梦(1 / 2)

再睁眼,齐偲偲脱力般地滑到在地。嘴里仿佛还残留着河水的咸腥味,齐偲偲撑着地板止不住地干呕。

正当齐偲偲觉得难受得快要死掉时,她听见有人关切地说——“喂,齐偲偲,你没事吧?”

抬头一看,竟然是徐佳,她发丝散乱,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有片刻的愣神,齐偲偲这才发现不对劲。光滑的瓷砖,浴室的灯光,洗手台前的镜子,还有徐佳……她回来了?

见齐偲偲失神地打量四周,双手也疯了似的在地板上摸索,徐佳这才真正担心起来,上前扶起趴坐在地板上的齐偲偲。

“脏死了,快起来吧,你没事吧?”

齐偲偲勉强占了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小腿一直颤抖。她,竟然没有死?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齐偲偲一把抓住身旁的徐佳,“徐佳,现在是什么时候?”

齐偲偲一向清丽的脸庞,此刻染上神志不清的癫狂,徐佳伸手拍她双颊,掌心感受到的温度正常得很,徐佳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今天是星期天早上啊。”

“我是说日期!”齐偲偲的声音蓦地升了好几个调。

“11月3号。”徐佳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答道。

话音刚落,齐偲偲便急切地问,“2016年?”

“不然呢?”徐佳好没气地应道,扶稳了齐偲偲,“你没事吧?做恶梦了吗?怎么一觉起来变成这样。”

没有再理会徐佳说些什么,齐偲偲失魂落魄地靠在床头。勉力向徐佳撑起笑容,“睡得不太好,做恶梦了。我想再睡一会。”

看她满脸憔悴,徐佳也不好说什么。“你睡吧睡吧,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有什么不舒服就打电话给我哦。”

“好。”齐偲偲的声音闷闷的,她整张脸已经埋在枕头里。

徐佳一番洗漱后就出去了。听见房门落锁的声音,齐偲偲紧绷的神经才略略放松下来。

她回到现代了?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有穿越,一切都只是梦?梦!哪有那么长那么真实的梦!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她在那里生活了将近一年。齐偲偲的思绪一片混乱,她无法解释所发生的一切。

被人追杀的疲惫和困倦此刻让她的思路无法清晰。弓箭划破空气的声音,祁燕绥颤抖的身子,湖水的冰冷,这一切都真实得超过了她现在的生活。

不知不觉,齐偲偲的呼吸变得绵长。

自从那日醒来已经五天了,一切都正常得不像话。古代的那一切之于齐偲偲,如南柯一梦。不管齐偲偲多么努力地说服自己,那一切都只是梦,她应该振作起来,可心里却总是放心不下,那个时代,那个叫祁燕绥的孩子。

日子似乎就要这么平淡地过下去,除了今夜。

漆黑的夜空没有星辰,月亮却亮的出奇。大风刮过,没有树枝摇曳的“沙沙”声,只有帐篷粗布的摩擦声打破令人不安的寂静。

两道黑影逼近树下独自坐着的少年。少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捂了嘴,另一人则迫不及待地开始扯少年的粗布衣裳。

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少年剧烈地挣扎起来,旁边的人几乎要摁不住他。

“啊!”赵来惊叫,原来是少年张嘴咬了他手心。赵来恼羞成怒,挥拳对着少年就是一顿胖揍。

“妈-的,反了他了。”赵来嘴里骂骂咧咧,少年被打得头往一边偏,手脚也擦破皮,伤口混着泥沙,显得很是狰狞。尽管这样,少年还是拼了命的挣扎。

可无奈年身体单薄,加上对手又是粗壮的成人,少年不一会便被制住。“赵来!别打脸。”动手的人笑得淫秽,说着还上手掐了少年一把。“你看看,这小子长的,比那些娘们还好看。”说罢便“嘎嘎”笑了起来。

鼻间尽是两人酸臭的汗味,那人动作粗暴,不一会少年的衣襟就被扯开,刺骨的寒凉让少年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忽然,那人动作的手停了,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在解裤腰带!

那双美丽的桃花眼眼眶泛红,少年急促地喘息着,乘两人都处于大意的状态,少年的手悄悄摸向腰间别着的刀。

就在少年打算来个鱼死网破的反抗之时,不远处燃起了篝火,白烟在漆黑的夜空显得很是突兀,接着就是急促的号角声。

敌军深夜突袭!

那人急急忙忙拉起裤子,眼看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显然气得不轻,嘴里一直骂骂咧咧,还不住地朝地上的少年踢了两脚。

那人走得急,赵来就被落在了后面。前方战事告急,赵来也没有心思再去管后面的“美人”,就在这时,刚才还状似被彻底制服的少年“腾”地起身,飞身向前,拔出腰间的刀,刺中赵六的脖颈。

这一刀刺向的正是致命处,而少年显然下手不轻。赵来捂着伤口,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脸冷漠的少年。

赵来已经摁不住汩汩外流的鲜血,脱力地瘫倒在地。少年理了理凌乱的衣冠,对着已经倒地的赵来又连着捅了好几刀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