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堂瞧了会子,便轻轻地抱着她放到了自个的床榻上,见她睡得香甜,难得乖顺,一时便觉得胸腔里一阵柔软。
这几日两人亲热惯了。
见她好似没得那般畏惧他了。
沈毅堂的耐心一时也被磨得差不多了。
此厢,沈毅堂拿着酒杯吃了一口酒,见春生还坐在一旁没动,不由挑了挑眉,假意板着张脸道着:“还不赶紧过来用饭,莫不是得让爷亲自喂不成···”
春生听了,抬眼看了沈毅堂一眼,没有说话。
一旁的的蝶依见状,还以为沈毅堂真的将要动怒了,赶忙给春生使了个眼色,见她没有回应,只忙走过去推了她一把,压低了的冲她道着:“春生,我的个小姑奶奶,还不快些过去···爷让你陪着用饭呢···”
她们这几个向来惧怕那位主子,一瞪眼,几人就敢怒不敢言了。
说着,只忙扶了春生一把,将她扶着坐好,又亲自将筷子递到了她的手里。
春生盯着手中举着的筷子愣了片刻。
不多时,便见对面的人夹着一大道白斩鸡肉放到了她的碗里,又一连夹了几块别的,堆了满满的一小碟子。
嘴里含糊不清地道着:“都吃了,多吃些,你那个小身板太单薄了,回头别没弄几下就晕了过去了···”
后边几个字说的有些含糊,春生一时没有听清楚,不由看了过去。
却见他忽然间又不说话了,只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春生偷偷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换了一身薄薄的丝绸材质的薄衫,随意披在了身上,清爽舒适。
头上的玉冠已经取了下来,用一支玉簪随意的挽在了头顶,额间两缕散发随意的垂落下来,心慵意懒,姿势悠然自得。
倒是有几分翩翩公子世无双的感觉。
末了,只举起了筷子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沈毅堂间或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埋着头,小奶猫似地小口小口的吃着,眼底不知觉的就染上了一抹笑意。
自个亦是端着酒壶颇有雅兴的吃了好几杯,又给对面,往春生的杯子里到了一杯,威逼利诱的哄着一同吃了几口。
屋子里很静,偶夹着着几句男子低声的询问或者叮嘱声儿,半晌,间或有一两句女子轻轻地应答声儿。
一室安宁祥和。
这一顿饭用了许久。
气氛不错。
饭后,沈毅堂的心情瞧着也很好,只吩咐蝶依几个将残席撤了下去,待洗漱完毕后,沈毅堂便大刀阔斧的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蝶依恭恭敬敬的递了一杯茶过来。
沈毅堂接开盖儿吃了一口,手中捏着茶杯盖儿放在手心里把玩着,一时垂着眼,另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眼有些微微失神,也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半晌,忽然吩咐着要备水沐浴。
厨房早早地便备好了热水,只待沈毅堂一声令下,便派人通知了厨房,不多时,几个丫头婆子便抬了热水,凉水,一应洗漱器具进来了。
一个个轻手轻脚,埋着头走着,不敢随意举目张望。
一切收拾妥当后,蝶依便按着以往的惯例,预备领着人下去了,却没想到在临走之前,那位主子爷忽然指着立在一旁的春生冲着她们吩咐着:“先去伺候着春生洗漱,随后在送到爷屋子里来!”
沈毅堂话音刚落,便见春生大惊,猛地抬起了头来。
沈毅堂笑着伸手抚了抚春生的脸,柔声地道着:“乖乖地过去,爷在屋子里等着你!”
说完,便转身复看了蝶依一眼,后者心领神会,自个独自转身绕到了一旁的屏风后头,自行沐浴,倒也未唤人上前伺候。
春生愣在原地。
蝶依犹豫的过去轻轻地唤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