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堂往屏风那边瞧了一眼。
只随手对着一旁的丫鬟们吩咐着让其将晚膳摆放在软榻上,又命人取了一壶酒,拿了两个杯子。
自个却是大摇大摆的直接往里头次间去了。
以往这偏房沈毅堂来得甚少,这几日去瞧过两眼,却已是熟门熟路了。
进去一瞧,一眼便瞧见那小丫头趴在了自个床榻上,小脑袋整个都埋进了被子里。
沈毅堂一走近,便瞧见那小身板似乎还轻轻的颤了颤,分明早就已经醒了,分明是在装睡呢。
也是,若是未醒,怎地又回了自个屋呢。
沈毅堂心里有些发笑,直接往那床榻旁一坐,长臂一伸,直接就去掀她的被子。
嘴里笑模笑样的道着:“晓得爷回了,也不知道到外头迎着,你这个爷跟前的贴身丫鬟就是这样当的?谁给你的胆子,嗯?”
一边说着,一边又去板着她的小脸,笑骂着:“还不赶紧的起来,爷知道你已经醒了,怎地睡成了这副小模样,回头可别将小脸给憋坏了···”
春生睫毛轻颤,只有些不敢抬起头来。
沈毅堂见状,只打量了她好几眼眼,沉吟了片刻,顿时笑骂着:“该不会又是在与爷闹脾气吧,嗯?这才乖顺了几天,你个小东西,没得一天能够让爷省心的!”
嘴里虽是笑骂着,分明就有几分溺宠的味道在里头。
说着,见她竟仍然不搭理他,人不由凑了过去,双臂一伸,就直接将春生整个人从被子里捞了出来,轻而易举的就将其打横抱了起来。
春生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只下意识的搂着他的脖子,轻呼出了声儿。
沈毅堂见她搂着自己,脸上不由有些得意,忙抱着她,往上颠了颠,只深深的瞧了她一眼,脸就凑了过来,直接往她小嘴上亲了一口。
见她羞红了脸。
沈毅堂顿时大笑出声,边抱着她边往外走。
一时走到了隔壁卧房,见有人在场,春生脸一红,只连连挣扎着要下来。
沈毅堂不由抱着人加快了步子,几步上前,就将人一把放在了软榻上。
春生从未当着外人的面与沈毅堂拉拉扯扯,卿卿我我过,此番瞧见屋子里还有外人,且还是蝶依与小蛮几个平日里相熟的,春生顿时觉得有种被脱光被公之于众的感觉,极为不自在。
见沈毅堂还坐在她的跟前,她赶紧的起身想要下软榻,却发现榻下没有鞋,她是直接被抱过来的。
又见沈毅堂过来捉着她的手,让她乖乖坐好,春生只红着脸,埋着头去推他。
沈毅堂知道她有些害羞,便也不闹了。
只凑到她的跟前低低的道着:“爷今儿个特意吩咐将晚膳摆了进来,你今日就乖乖地陪爷用饭吧···”
说完,这才起身,直接坐到了几子对面。
他看了对面的人儿一眼,便微微轻咳了一声,嘴里带着些笑意,对着下人们吩咐着着:“摆饭吧···”
而此刻,软塌上早早就整整齐齐的摆放好了炕桌、几子,上边盘子、碟子,美酒菜肴满满当当的摆放了一整卓。
旁边蝶依与小蛮两个恭恭敬敬的候在了一侧。
沈毅堂这几日兴致大好,别说整个院子里,便是整个府里,整个外头哥几个都感受得到。
嘴里时时噙着笑意,性子耐心得紧,随你怎样打趣都不生气,便是连动气眼里都好似有着一丝笑,哪里还有以往霸道火爆的脾气。
且一眼就可以看出是面带□□,春风得意啊!
沈毅堂心中自是高兴的。
他在外向来是意气风发,唯我独尊,这在内么,他的内宅一向是糟糟乱乱,没得叫人省心的地方。
可现如今,房里有乖巧伶俐的小丫头知情识趣儿,他是恨不能日日拴在裤腰带上拎着走才好。
想到那小丫头这几日难得温顺了呢,他与她说话,亦是有问有答,不见以往那样对他避如蛇蝎,也没了往日那样唯唯诺诺了。
每回乖乖地,日日贴身的为他换药,伺候他更衣洗漱,还伺候了他沐浴,甚至是···回回忍不住让人流连忘返,乐不思蜀,恨不能日日含在嘴里、吞进肚里的才好。
沈毅堂心中欢喜得紧,她说她有些害怕,他见她还有些颤颤巍巍的,是以,他便耐着性子哄着,磨着。
其实他哪里是那样有耐心的人啊,不过是不想逼着她,不想她整日哭丧着一张脸不开心罢了。
且往日不觉得,这几日两人日日这般小意相迎,柔情蜜意,竟也别有一副滋味呢,是他有生以来还从未尝试过的。
他今儿一回来,见屋子里没人,待绕过屏风,果然一眼便瞧见了她,正趴在窗口睡着了,巴掌大的小脸微微埋在臂弯里,露出来的容颜神色恬静,温婉可人。
沈毅堂心下一动,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
见她乖乖地一动不动,任他亲吻,便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一道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