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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宾们一看朱有慧没什么反应，于是改用正面攻击：“你是六表弟的舞伴？”

朱有慧放下空酒杯，边示意吧台服务生再来一杯，边回答问话：“如果杵在电梯门框那里的那个是六表弟的话。”

“哦，那你该称呼我为三表姐。”女宾里笑容最奸诈的一个自我介绍，又转而介绍其他三个：“她是十三表妹，另位是八表弟妹，还有一位是十七表姨妹…”

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朱有慧寻思着，嘴边硬挤出一丝微笑给她们。

“不知道你用的什么化妆品呢？”三表姐发话：“是‘UAI’吗？那可是世界级名牌！”

十三表妹插话：“我看不像，好像是‘EYOT’，我前几天刚买了一套，花了我三十多万！”

八表弟妹先笑后言：“差不多，我那套‘BLU’也三、四十万左右，价钱还算可以。”

吹吧！反正酒店的天花板又高又结实，朱有慧心里边寻思着，目光边从天花板上回来，看了看十七表姨妹，还剩她一人没吹牛了。

果然十七姨妹赝淑女的婉尔一乐：“可能六表弟给你买的都是国产名牌，国外的可能没太听说过。”

四个女宾同时看向朱有慧，等待答复。朱有慧不紧不慢的又喝了一口，才说话：“你们说的这些名牌我都没听说过，‘六表弟’没给我买过。”说完，补了一小口白酒，喳喳嘴品品味儿。

四个女宾听得吃惊，想讥笑又碍于情面。于是三表姐故意：“为什么没买呢？他又不是没有钱，怎么这么抠门？”

朱有慧一饮而尽杯中酒，爽：“因为他知道我从不用两百万以下的次品。”说完，即刻转身冲调酒师指了指空杯：“快快斟上！”

四个女宾个个目瞪口呆，还是三表姐又问了一句，指着朱有慧的酒杯：“你喝的是什么呀？一杯一杯的，小心醉了出丑。”

朱有慧趁调酒师倒酒的空隙，回答三表姐：“是白开水。”

4

牛哲因为还是学生所以跟大多亲戚说不上话，表哥们也大多已进入公司，已经是无比成熟的成年人了，主要工作就是争权夺利和勾心斗角，牛哲不谙这些所以跟他们无话可聊。大厅里的音乐老得掉渣，但很耐听，牛哲喝着香槟正准备惬意地欣赏片刻音乐，不经意目光经过吧台，一眼看见仰头送酒入喉的鹅肝酱，牛哲手一抖险些洒了自己满身香槟，慌忙端稳杯子，恢复常态，又偷偷地瞟了瞟四周，无人注意他的失态，这才放下心来，但一想到看到吧台边上一杯杯一饮而尽的鹅肝酱，牛哲的脸都快涨绿了。

朱有慧又一仰头，然后拿开嘴边的杯子倒立，沾沾自喜：“绝不能浪费任何一滴！”边乐着，边看着火箭一样以热感卫星定位系统直飞过来的蛾子脸。

牛哲先左绕右绕，然后才迂回到吧台边，最后趁其他亲戚不备，附耳闷声：“鹅肝酱！你以为在喝白开水吗？”

朱有慧一个满意的酒嗝，瞥了瞥身边的一张臭到家的蛾子脸：“什么时候开饭？”

可恶的鹅肝酱！警告或恐吓对她都豪无杀伤力，甚至连负作用都没有。牛哲必须保持的温温尔雅的谦谦君子表面下，真想给鹅肝酱两口，真是到了不咬不解气的地步。

朱有慧稍微一瞥蛾子脸的臭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于是缓缓说道：“可恶的鹅肝酱！警告或恐吓对她都豪无杀伤力，甚至连负作用都没有！”说完，朱有慧自我一乐。

牛哲惊鄂的一双牛眼，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居然连一个字都不差？太可怕了，还会读腹语？武林高手？哪派的？

“我不会千里传音，也不会读腹语，更不是什么武林高手，瞧你吓得那熊样儿。”朱有慧真想哈哈大笑，但场合不太适合露那么多颗牙。

天哪？是人吗？怎么想什么她就能看出什么？一定不是人类的思维！至少不是正常的脑细胞。牛哲赶紧从鹅肝酱身上移开的慌乱目光。

朱有慧撩起长裙摆，露出高跟鞋，踢了踢身边杵着的蛾子脸：“问你呢？”

“什么？”牛哲反感地挪了挪站的地方：“你怎么能踢我的小腿？”

“谁让你不回答我。”朱有慧又一小杯入口。

“又有什么问题？”牛哲看到一杯一杯被鹅肝酱灌进的白酒就想打哆嗦。

“什么时候开饭。”朱有慧慢幽幽地。

“还没举行舞会呢，哪来的开饭？宴会在最后，大概在凌晨二点之后。”牛哲算时间。

正说着，舞曲前奏响起，大厅的宾客开始住步准备，或放下酒杯，或脱下多余的外套长纱，准备和各自的舞伴步入舞池。

“舞会开始了。”牛哲终于有理由去夺下鹅肝酱手里的酒杯了。

朱有慧被蛾子脸接近强迫地从吧台前拽起来，还装作彬彬有礼地双双步入舞场，然后摆好跳舞的架势，但牛哲忘了问鹅肝酱是否会跳舞了。

“小孩儿不懂事，强夺女士的酒杯是极其不礼貌且幼稚的表现。”朱有慧突然一句。

“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