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战劣质舞伴

1

朱有慧眼皮半耷，瞟了瞟这套紫色晚礼服，确定：“每小时五十？”

“绝不拖欠！”杨薇欣喜保证。

于是一次交易在“德贵”校园的黄昏里达成。

2

夜幕落下，“酒客居”是本地赫赫有名的高级酒店之一，座落山坳，富丽堂皇。今天，“酒客居”提前半天暂停营业，只为傍晚举行的盛大宴会。

牛哲有点着急的等在酒店门前的石桥上，来回踱步。

酒店经理从高大的玻璃旋转门里出来，上小石桥的台阶，直奔牛哲：“还有十分钟，人还没到吗？”

牛哲又拿出手机，拨号码，但依旧不通：“还是关机，怎么还不来？”

经理看表：“希望能准时来到！”说完，着急地先回酒店去了。

任牛哲再叹气再焦急也无用，酒店面前的条宽公路上就连一辆路过的出租车都没有，只有珍珠项链一样的两排霓虹灯。

而霓虹灯下，朱有慧拎着塑料袋，又再擎起手里的纸片：“西翔路八号？‘酒客居’？在哪里？”朱有慧仰头看向座落在半山腰里的众多酒店，独自喃喃：“这里是西翔路没错！‘酒客居’应该是个中小型的酒家吧？听名字应该是。”嘟囔着，朱有慧抬脚开始从小型酒馆找起。

数分钟后，朱有慧重新回到路边：“哪有叫‘酒客居’的饭馆？”她扔下手里的塑料袋，掐起腰喘粗气：“难道是大酒店？”狐疑着，朱有慧重新拎起地上的塑料袋，向半山处的高级酒店进发。

牛哲还是第一次如此充分地饱览了晚暮中的半山风景，但他却仿佛雕像一尊，双手插裤兜，原本挺立华贵的礼服变得皱巴，如同他的眉宇。

酒店经理又跑出来：“宴会就要开始了，要不要再打个电话？”

“不用了。”牛哲完全的放弃和扫兴，目光呆直地盯着几米外的公路。

经理也火烧眉毛似地，和牛哲一起等在桥上最后一分钟。

突然桥侧边的松树丛一丝响动，牛哲和经理本能地转头看，可能是风。但下一秒，有东西从浓密成排的松树丛里猛得钻出来，而且只有半个人身。

“什么东西？”牛哲和经理同时退步惊呼。

朱有慧的左手左脚左半身先钻了过来，抬头看酒店巨大的招牌：酒客居。“终于找到了！怎么窝在穷乡僻壤？”嘟囔着，朱有慧才把右手右脚右半身也拽过来，总算人形完整了。

牛哲和经理才松下口气来，额间半滴冷汗还挂在那里。

朱有慧只顾仰着脑袋找酒店，才得空低下目光来，猛然看见面前的两个黑影本能地一跳一叫：“什么东西！”看清了是两个人，才用力砸了砸自己的胸口：“想吓死谁，没事杵着做鬼么！”

被闯来的女生一吼，牛哲和经理倒愣住了，不过吼声在牛哲听来却有几分耳熟：“你是学生？‘德贵’的？”

朱有慧听罢便仔细的看了看面前的男生，试探地叫了一声：“…蛾子脸？”

“鹅肝酱？”牛哲的脱口而出纯属条件反射。

但随即牛哲又莫名糊涂：“什么叫…蛾子脸？”

“你不是整天围在杨薇身边的那群中的一只么。”朱有慧不悦：“那什么叫鹅肝酱？没大没小的臭小子。”

“什么？”牛哲挖耳屎。

经理附耳轻声：“她说‘臭小子’。”

“我知道！”牛哲不悦，哆嗦：“你…”

朱有慧才想明白：“约杨薇参加舞会的就是你小子吧。”

牛哲糊涂：“你…你怎么知道？”

“害我走了这多冤枉路。”朱有慧倒胃口似的低头，细看见脚下的桥，惊奇：“是汉白玉的吗？”

牛哲也低头看桥，才发现确实是汉白玉的，但对于莫名闯来者的火气未消：“鹅肝酱，你来做什么？也赴约？”牛哲扬起半边眉毛，打量着眼前的女生，运动球鞋，一身拖沓的校服，糟糕的发型及一张严重影响晚餐胃口的脸：“真不明白什么样的男生会约你。”

“蠢人呗，还能有谁。”说着，朱有慧丢下塑料袋子，开始脱外套。

牛哲和经理面面相盱，还是牛哲先回过神儿来冲着朱有慧大叫：“你做什么？”

话落，朱有慧已经开始脱裤子了，动作从容，毫不避讳。

“你…你要做什么！”牛哲惊吓的发抖，但朱有慧脱去校服露出的紫色晚礼服却令牛哲呆住了：“你…这礼服？”

“没错！你的脑袋终于灵光了，你的女神杨薇没空来，让我来替场。”边说，朱有慧依然忙活着自己的事情，从塑料袋里掏出锗哩水，哧哧哧地往头顶狂喷，然后两只大爪子，将满头的乱草只一抓，风吹发干，一款靓丽的晚妆发型赫然出现。接着，朱有慧又掏出粉饼，眉笔，唇彩，睫毛膏等，只数秒钟，便收拾停当，一款适合晚宴舞会的夜妆自然而完美的呈现眼前。

看着刚刚的鹅肝酱眨眼间变成惊艳公主，牛哲两眼发直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