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米煮成熟饭(1 / 2)

婚姻潜规则 中跃中 3560 字 2013-08-28

假如再把时间往前面推一推,推到1991年之前,情况就更不堪回首了。那时我在江城根本没有自己的房子。

说来话长了。1982年我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苏北一个叫麻县的县城,离我的家乡江城约有一百公里的路程。由于当时的人事制度很死,大学毕业生从江北往江南调动非常困难,我就悲观失望了,就在江城找了个对象(高中时的女同学),结婚了。她就是孙燕。

婚后第二年,我就把孙燕调到了麻县。后来,到了八十年代后期,由于改革开放的结果,人事制度又渐渐松活起来,加上企业的效益在渐渐滑坡,大学毕业生也渐渐不被当作宝贝看了,想调走的基本都同意放──只要对方有单位接收就行。于是到了1989年夏天的时候,我调回老家江城的努力终于有了点眉目。

我的接收单位是江城的一所职工大学,当时这所大学的校长是我中学时的老师,他对我比较了解,也比较信任,调动的事,他可以说了算。在调进时,我按规定与校方签订了一份“永远不要求学校解决住房”的协议。据说当时这是大多数单位人事调动的一个先决条件。你可以想像,签那份协议时我的心情有何等的悲哀。

还要说明的是,当时我是只身一人过来的,把28岁的老婆和3岁的儿子扔在了麻县。那年我正好30岁,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而立之年。

……

写到这里,我回头看看,发现这篇文章不太像小说,而近似于一份详细的简历。可我又感到无可奈何,因为房子这玩艺儿,它确实紧紧地伴随着我生命的历程,也狂影响着我的人生。

……

调回江城以后,我无处居住,暂时和我的母亲和继父挤在一起。不用说,这够别扭的。不久,也算是天无绝人之路吧,我姐夫从部队转业了,当时他是连级军官,在部队有一间10平米的单人宿舍,地点离我们那所职工大学不远。我姐夫和营房科的人拉拉关系,获准暂时不交宿舍,借给我暂住。

于是我终于有了自己的一个小窝。

但这个窝还不能给学校知道,知道的话,你就更没有希望从它锅里分一勺了。虽然我和学校签订了一份“永远不要求学校解决住房”的协议,但我听说在我之前同样签了这种协议的同事后来也逐步啃到了一点儿西瓜皮。

有个要好的同事叫尹间的告诉我:如果想吃到瓜瓤,第一步必须设法住进学校的教工集体宿舍。尹间还具体教我操作的办法:不要向学校打申请,你打申请他是永远不会批准的,你只有找个空床悄悄地“借住”进去,把生米炒成熟饭再说。尹间的这句话让我想起很多男人谈恋爱时常常使用的花招。

经过一番侦察,我发现有一间集体宿舍还没有住满,只住着一个姓卫的青年教师,但彼此不是很熟悉。尹间告诉我,小卫喜欢下围棋,而且棋瘾很大,如果他宿舍里能多一个下棋的伴儿,他肯定会高兴的。

告诉你吧,就为这句话,我居然成了一个围棋爱好者。我临时看了一点围棋书,打了武宫正树和聂卫平的几局棋谱,就冒充说会下围棋,和小卫泡上了。当然我是屡战屡败,小卫也赢得心花怒放。当时我除了跟小卫下,还经常晚上跑到校长家里去下,我知道我们校长当中学教师时就喜欢下棋,还是小卫的师傅。开始我不过是为了床位在做做戏,不料后来渐渐假戏真做,一下子就迷上了围棋。经常在小卫宿舍里杀得深更半夜的。

有一天夜里忽然下起了雨,我就趁机说不回去了,就睡在这张空床上吧。当时是初秋天气,不是很冷,床上的设施不很复杂,这第一夜很快就熬过来了。

万事开头难,凡事有了第一次,下面就很难刹住车了。第二天中午,我从家里带来了一套垫被盖被,往那张空床上一放,说,以后再下雨下雪我就不怕了。

就这样渐渐渐渐地,我住在宿舍的次数越来越多,也不分什么下雨不下雨了。

有一次我和小卫一起在校长家下棋,我当着小卫的面对校长说,现在我和小卫住在一起,小卫挺照顾我的。校长说这样也好,省得和你妈妈他们挤在一块。校长还说:你们都是我的学生,现在在一个单位工作,应该互相照应些。听上去,我和校长好象达成了某种默契似的。为此,我深深地感激他。

又过了些时间,我跟小卫要宿舍钥匙来配一把,小卫犹豫了一下,但不好意思说不了。

好了,你知道了,我是怎样一步步把生米煮成熟饭的。这一招虽然有些下作,但你不得不承认,它挺适用、挺有效的。

……

算起来,我在学校住集体宿舍的时间前后加起来大约近一年。这一年里,还真有些故事可以一讲呢。

当时我的儿子四岁了,已经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我在江城找了个关系,在一家幼儿园借读。儿子有时候和我住在部队宿舍,有时候住在学校宿舍,挤在一张狭狭的单人床上。

就这样,我们爷儿俩从秋天混到了冬天。

学校一放寒假,我和儿子就去了苏北的麻县──孩子他妈还留守在那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