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末了，沈仲青略作犹豫，还是问道：“你到底是太子什么人？”

“怎么这样问？”叶明昭挑了挑眉毛。

沈仲青不好意思地笑笑，目光在花草绿叶间游移不定，“我的意思是，如果明昭是太子什么人的话，那我、我还是跟明昭保持一点距离好了。”

“我与太子并没有什么关系，”叶明昭神色很淡，淡到她这个人在沈仲青的映衬下，显得有一点冷酷无情，“不过，你还是离我远一点的好。”

“为什么？”沈仲青非常疑惑。

“因为我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所以提醒你一下，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叶明昭很坦白地说道，“好了，不早了，改天再见。”

这时候，沈仲青顺着叶明昭的目光看过去，又回到了他们相逢的那堵墙。

“那我……要是想找你呢？”

“不必。”

话音未落，叶明昭已翻身过墙。

窗前的几个人已经撤了，叶明昭只是微微迟疑，就又从依然开着的窗户里进屋，接着，就被提前候在屋子里满眼无奈的碧溪告知楚珣要她回来之后去他的书房。

……

“玩得开心吗？”楚珣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她。

她耸耸肩：“算不上，不过，比起整天被人盯着，好受多了。”

“你就不能好好地待一天吗？”楚珣皱眉。

“或许有那么一天。”叶明昭毫不在意。

“你难道觉得这会是一个让本宫满意的答案吗？”楚珣凤眸微眯。

“人要知足常乐才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挑起楚珣的怒气，也成了叶明昭的一大乐趣，“对了，殿下啊，小的就你府里区区一丫鬟，你却成天派人盯着我，有必要吗？”

“原来你不知道吗？”楚珣微笑，“但凡手里有点势力的人，都喜欢养个可爱的小东西来玩，而你，漂亮年轻又有几分小聪明，突然让本宫十分感兴趣。然而既然是养宠物，自然要派人盯好。”

“殿下的话，真是太让明昭伤心……”叶明昭薄唇紧抿。

“偶尔伤心，能够让你冷静一下，认清楚你自己的位置。”

“嗯……”叶明昭垂着浓密的睫毛，饱满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地从脸颊划过，“明昭明白，”她一字一句缓缓地说，“既然在殿下心中无足轻重，那么，殿下放了明昭可好，免得婢子多生了奢侈的念头，还害得娘娘生气。”

楚珣皱眉。

他好像开始往下陷了。

就像现在，他明知道她脸上的难过至少有七分是假的，他也觉得有些不忍和心疼，甚至忍不住去想，是不是委屈到她了。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不要扯这些有的没的，”楚珣冷声道，“想走也要等本宫答应了才行。”

叶明昭沉默片刻后，带着点点泪光细声细气地说：“明昭明白太子的意思，也可以保证在太子首肯前绝不出太子府一步，唯有一事相求，望殿下准许。”

“何事？”

“明昭自小就喜欢功夫，望殿下准明昭今后可以在府里练练拳脚。”

楚珣看着叶明昭此刻的羞涩腼腆胆小懦弱，脑子里又浮现出她对敌时居高临下，冷酷轻蔑又美艳明丽的样子来，顿时起了逗她的心思：“若本宫说不呢？”

“那……明昭也就只好走了。”她深深埋下头去。

“你要去哪里？”

“天下之大，总有明昭容身之所。”

“你敢！”

“明昭当然不敢，完全是被逼无奈啊！”

“那你的意思是，本宫如果不答应，你就要违抗本宫的命令私自离府？！”

“殿下这话虽然难听了点，但明昭的意思的确是这样的。”

“叶明昭你敢！”

“一样的话说第二遍多没意思啊，”叶明昭抹了泪娇滴滴地道，“殿下您再等个一两天，就知道明昭敢不敢了。”

“……”楚珣脸色隐隐有发白的趋势，最后道，“这样吧，以后每五天本宫给你放一天假，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其余的时间，就与重宵一样跟着伺候本宫。”

“嗯……”叶明昭状似为难地想了想，说：“行！”

“这还差不多，”楚珣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放心，只要听话，本宫不会为难你。”

“明昭就是怕自己粗手粗脚的做错了事……”

“本宫向来通情达理，就算发生那样的事，即使不可原谅，也还是能够理解的。”

真TM脸皮够厚。叶明昭默默在心里唾弃。

“对于这点，明昭很是清楚。”她假笑道-

“重宵，我们大概还要等多久呢？”叶明昭问。

这些人真TMD有想象力，上司进去跟皇帝这个终极大BOSS朝议，作为跟班就只能站在门口等候。

“不知道。”重宵摇头。

“你不会觉得无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