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药,也是想借她之手报复打压赞普系的一脉。
念及此处,陈青兕也想到一事,问道:“你可知道高原上还有哪个豪强有适龄相貌出众的女子?”
赤玛洛一脸古怪,带着几分警惕的问道:“你问这作甚?难道还想再娶,又有好的诗作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嘴里酸溜溜的。
在长安的时候,她就曾听过那一句一诗,只觉得陈青兕确实无愧文儒领袖,盛唐诗篇的领路人,可现在想起来,什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不负天子不负卿”,却是满嘴的酸楚。
陈青兕道:“你想哪去了,王孝杰这个芒松芒赞,早晚得立王后,总不能让他去捡芒松芒赞的破鞋,然后从他们之中选取一个?这事得安排好,不能由着王孝杰自己乱来。那家伙我在还好,不在了,保不准干什么浑事。”
赤玛洛一脸大悟,道:“原来如此,此事我去了解一下,保管选一个喜欢中原文化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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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崔詧身心疲累的前往皇宫上值,身为内宫的太仓署丞,他的办公地就在宫里,且因负责东宫的食材,公廨离东宫不远,走在路上远远的见李弘的队伍从远处而来。
崔詧赶紧靠在一旁让路,低耸着脑袋远远作揖。
崔詧就如一个做贼的人,远远而来不敢看李弘,但是贼又有一种难以克制的冲动,想看一看自己对不起的人是否知道自己。
他偷偷的抬起了头,结果发现对方的目光恰好落在自己身上。
李弘并不认识崔詧,但他为人谦和,与人目光相会,很有礼的微笑,然后颔首示意。
崔詧心中愧疚更甚,再度低下了脑袋,直到李弘一行人离去,这才有勇气抬起头。
看着李弘已经消失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那里是去李治、武皇后休息的方向,李弘忠孝,即便身为太子也不忘晨昏定省。
今日李弘身子有所好转,想必是去拜会李治、武皇后了。
想着武皇后手段如此,不免心底生寒,这天下竟有母亲狠心至此,实在可怖。
带着内疚之情,崔詧到了自己的公廨,依照惯例,他得细心检查今日份从宫外运来的食材。
身为太仓署丞,他这里是最后一关,也是最好下手的一关。
因为后面就没有人检查了……直接由奉膳局负责烹制料理。
这个时候也不是满清,不存在试吃什么乱七八糟的恶心规矩。
崔詧往常都是在这时候动手的,鱼是无毒之鱼,但鱼吃了虫,人吃了鱼,那就有危害了。
这种下毒方式,以纯粹的测毒方法是行不通的。
也因如此,崔詧所干之事,从未被人发觉。
唯有李弘吃出了些怪味……
崔詧看着面前水盆里的活鱼,想了想直接走开了。
他还有二子二女,舍不得他们跟着陪葬,纵然内心再如何煎熬,也没有勇气将所行之事公之于众。
可再要他加害李弘,却也过不了自己这关,索性就当自己下过毒了吧……
崔詧回到自己的办公署,取过藏在身上的瓷瓶,将里面的小虫倒在了窗台上的一束盆栽之中,算是自己完成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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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坊。
万国俊去了西州,现在与李义府往来的是一个叫安得朋的年轻人。
李义府昔年结党营私,卖官卖爵势力极大。
李治一直容忍李义府皆因他拉拢的人多是寒门子弟……
寒门子弟往往会出现两个极端,过于高傲清廉,过于不择手段。
陈青兕、李义府走的恰是两条不同的道路。
寒门子弟因为没有人脉没有其他,有的只有“名”,想要出人头地就要如魏征、马周那样,不畏强权,方正不阿,干实事,说真话。这样有名望加身护体,为自己谋取前程。
不管内心如何,外在一定是光鲜亮丽,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手段。
还有一种就如李义府这样,因为看不到光明,那就跟黑暗作伴,完全不管道德规矩,所行之事,不计后果,没有底线,只要对自己有利,无所不为。
李义府栽培的对象多是如此,出身卑微,渴望成功,受过社会的毒打……
安得朋就是这样的人,不过还在试用阶段,李义府便倒台了。
缺乏李义府的支持,安得朋艰难的在长安混迹,受尽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所以李义府找上门的时候,安得朋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就算死,也得死的轰轰烈烈,遗臭万年。
如此也好过一粒尘埃,泯灭于世。
安得朋恭恭敬敬的跪坐在李义府的身前,说道:“崔詧的状态有些不对,他好像心软了……”
李义府鬼一样的脸,笑了起来,虽在笑,但那变形的五官一起抖动,就像恶鬼一样可怖。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