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谈资,只要我们离开滑州,当地百姓的新鲜劲头一过。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至于封禅队伍里,即便有嘴碎之人说上几句,也不会在明里讲,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恰是对付流言的最好办法。
郭待举接话道:“如果什么也不做,对于陛下、皇后殿下哪里也不好交代。明察是不行的,动静太大,影响不好,最好安排人暗查,追寻流言的源头。”
陈青兕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说得在理,就这么办了。”
其实在场的人精都明白,这個所谓的暗访,大概率是不了了之的。
只是有些事情你明知道没有结果,却不能不去干,就如明知道这一次会议不会有任何答案,但还得开。
哪怕是做做样子。
要的不是结果,是这个态度。
第二日一大早,陈青兕收到了李治的传召,就在滑州府衙。
封禅沿途的进度落脚点都经过严密计算,提前定好了落脚点。
其他人可以将就,但皇帝、皇后将就不得,都得提前作准备。
哪怕是在野外露宿,也得提前建好行辕。
滑州府衙明显经过翻新,多了几分肃穆庄重。
一入大堂,陈青兕便见李治高坐案上,武皇后坐在身侧,明显能够看出,那双勾人的狐媚眼有些红肿,像是哭过的迹象。
“看来这武皇后在自己来之前,没有少施展眼泪攻势。”
陈青兕带着几分愉悦的在心里揣摩着。
“臣见过陛下,殿下!”
李治指着一旁的席位,说道:“坐下说话。”
陈青兕听到这话,知道此事稳了,上面这位大唐的皇帝显然没有因为这次流言迁怒自己。
对于陈青兕的表现,李治自然看在眼里。
此次封禅路上发生的各种真意外,或是人为意外,都超乎李治的意料。
李治知道陈青兕已经干的够好了,换作其他人,面对如此多的情况,哪可能做到不耽搁东行的进程?
只是此次谣言,除了涉及纪国太妃一事,还将武皇后当年是先帝才人,各种陈年往事一并抖了出来。对于武皇后的名誉打击不小……
这一大早她就来哭诉,还说什么改立贤德之人为后,这以退为进的话语。
李治怎么着,也得过问此事,给她一个说法。
“对于关于纪国太妃的市井流言,爱卿可有什么想说的?”
“臣请罪!”陈青兕很老实,先将责任背下来再说,然后再行解释。
“此次流言来得迅猛,显是有心人刻意为之。臣以为面对这子虚乌有之事,不应过于张扬,当从暗处入手,寻查源头,一击而中。”
武皇后盯着陈青兕,眼眸含煞,一字一句说道:“依照陈尚书此言,那本宫就当如此受他人非议?”
陈青兕微微侧目,这武皇后天色媚态,尤其是一对水性杨花的狐媚眼,生气起来,非但没有多少威严,反而有几分勾引人的感觉。
太宗皇帝这一个“媚”字,真给的贴切。
“皇后殿下教训的是,确实不应该让市井之人乱嚼舌根。臣回去以后,立刻让滑州刺史写一道公文,严令所有人,不可妄议天家之事。谁敢犯禁,严惩不贷。”
武皇后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真要这么干了,她武皇后的名望真就一臭到底了。
大唐自李世民开始,向来以开放包容为理念。
有海纳百川的气魄,才有恢弘的盛唐文化。
不以言论定罪,这是一条不成文规矩。
当然这只是说说而已,任何时代都不存在绝对的自由,只有相对的自由。
相比其他朝代,唐朝显然在这方面要宽松一些。
但表面功夫是得维持的,如果就这样因为这点事情,就限制百姓说话的权力,只会取得相反的效果。
“胡闹!”
李治怒斥了一句。
陈青兕略带委屈的说道:“陛下,臣一直忙于封禅之事,这流言一传出,臣就召集诸多令使一起商议。臣更是整夜未眠,才思得将此谣言压制最小之法。皇后即觉得不妥,除了快刀斩乱麻,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场无妄之灾。
若非发生在封禅途中,陈青兕就是一员吃瓜小透明。
武皇后一直怀疑陈青兕就是那个暗中寻自己麻烦的黑手,这一次他又掺合其中,难免多想。现在听他这般一说,也醒悟过来,此事闹大,对他自己也没有好处。
一次次的无妄之灾,武皇后觉得自己都有些魔怔了,得冷静下来。
李治知陈青兕难处,没有继续追究,只是问道:“爱卿可有怀疑的对象?不妨大胆一些猜测,便是猜错了也无妨,这里只有三人,不入第四人耳。”
陈青兕直言道:“许是关东士人?”
毫无疑问,关东士人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