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看,瞧不见一个人,但只要我们的人上去。那群狗娘养的叛军就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我想到一个法子,我亲自带人冲锋,伱就在后面压阵。贼人一旦露头,你先射他娘的,我随后领着兄弟进攻。”
“这山坡是块硬骨头,也不指望一口气就拿下。你我相互配合,你射一轮,我冲一阵。然后修整等你装填弩矢,相互配合,一个山丘,一个要地的进攻,层层而上!今日拿下这乌鸦岭,所得所有赏赐,都请兄弟们饮酒。”
强弩手校尉韦涛听赵持满如此热情豪爽大方,也没有理由拒绝,颔首道:“听赵游击的。”
赵持满从身旁亲卫手上接过一面大盾,高声道:“今日一战,绝无退路可言!我赵持满亲自领着你们征服每条山沟,每个山坡,然后站在山岭上,清点叛军首级。”
他待人以诚,麾下将士都喜欢这位豪爽大方的上官,见他亲自上阵,高昂的斗志瞬间点燃。
震天的战鼓重新擂响,新的攻势在强劲弩矢的呼啸中开始。
赵持满并不急于求成,而是一步一步,稳扎稳打。
先让强弩手压制,然后突击,亲自率部冲上山坡山岭,与贼人展开激烈的肉搏,没有花俏的手腕,就是强攻死拼。
一轮接着一轮,一波接着一波,进攻猛烈至极。
乌鸦岭上的燕平此刻手足冰凉,手中拿着水壶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目光所及之处,唐军如猛虎一般在丘陵和沟壑之间突击,在这突击的过程中,他们不断有人倒下,但踏着敌我的尸体鲜血,犹自前行。
这个时候的唐军,就如一柄大锤,一下又一下的锤击而来。逼着他们只能不断地搏命、搏命、继续搏命。
燕平心头在滴血,他手上的三千兵士是燕家最后的精锐。
没有了这些精锐,燕家的地位将会受到动摇。
但燕平更清楚此刻他不能退,一步都不能退。
现在的战场局势是自己的大王正在拼死向乌鸦岭这边移动。
如果在他们赶到之前,唐军抢先一步拿下乌鸦岭,那结果不堪设想……
可面对这种毫无花哨的进攻,燕平完全没有把握自己能够坚持多久。
喊杀声在不断迫近。
手上的兵士濒临枯竭。
山岗
燕平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但全无办法,他已经将自己的亲卫都派出去了,手中没有多余的兵力。
便在他打算亲自下场的时候,忽然发现兵卒向他们这边奔逃,原来面对唐军这样接连不断的进攻,不要命的强攻,一部分人扛不住了。
燕平将手中水壶丢下,拔出腰间佩刀,大:“稳住!”连续砍翻三个逃兵,却发现根本不顶用,兵败如山,数十成百的士兵在向后面逃窜。
而他原本的督战队已经派到了前线杀敌,现在已经成为了逃兵的一员。
握刀之手微微颤抖,燕平知道无力回天,也跟着一起逃了。
乌鸦岭另一端的采石场。
程务挺依旧奋勇厮杀,他一次又一次的领着骑兵冲击扶余丰的军队,杀的浑身浴血。
但百济复国军上下坚守正武的军令,抵抗却不恋战。
边打边向乌鸦岭移动,程务挺终究只有一千余骑兵,而百济叛军却足足有三万。
就算三万头猪,程务挺都难以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将对方拦截,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程务挺有些不甘的看着已经开始登山的百济军,一口钢牙几乎要咬碎了。
尽管凭借地利骑兵的优势,他对于百济军发起的十余次猛攻,杀敌数量只怕已超过了己部的总数。
这傲人的战绩,足以向任何人交代。
可是那股不甘,还是让他胸口憋闷,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扶余丰站在山坡处,面色惨白地回望山脚下已经停止进攻的唐军骑兵,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在突围的时候,他被各方护卫包围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战况如何,只是听到不断的有喊杀声于哀嚎声传来。
扶余丰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吓得腿都软了,直接走不动道。
还是鬼室福信背着他走的。
直到此刻,扶余丰才放心下来,看着山脚下的程务挺,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撑着发软的腿,笑道:“此子颇为勇悍,若是为我所用,那该多好。”
和尚道琛立刻附和,说道:“我们已经脱离危险,上了这乌鸦岭等同立于不败之地。待形势转变,就是我等取胜之时。”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知道忌口的,并没有说出倭国会偷袭熊津的话。
他接着道:“届时,唐军一溃千里,这位小将军也将是我等阶下囚,可谓大王所用。”
他们危机解除,放松下来,开始相互憧憬美好未来。
正武安排好殿后之事,回来见扶余丰、道琛、鬼室福信正在指点江山,忍不住道:“大王为何还在此处顿足?”
扶余丰听正武语气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