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兕来到书房,首先写了一封略带肉麻的感恩奏表。
不管李小九出于什么目的,萧妙宸都享受到了实利。
宫里的接生嬷嬷,能够活下来的都是有真本事的,怎么着也比宫外的好。
至于武皇后……
陈青兕不便与之接触,这方面的恩情,自有萧妙宸自行答谢。
她既说出来,想来因为感受到了武皇后不一样的热情,有些不安。
陈青兕并不奇怪,武皇后的政治手段,这个世上就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就算再如何不喜,她也不会因为个人的一时喜怒而坏大局。
以她的眼光不难看出自己现在在李治心底的分量,热情是在情理之中。
只要不再有牝鸡司晨的事情,陈青兕反而觉得有这样一位皇后并不是坏处。
他也乐得与之和平共处。
至于燕国夫人,陈青兕有些意外,但又觉得如此是萧妙宸,那就在情理之中了。
自己确实对卢丛璧有恩,但还不至于让她如此。
想来是自己的夫人真的讨到了卢丛璧的欢心。
陈青兕写了一封拜帖,打算登门道谢。
然后是来济。
对于来济罢相,陈青兕早有所感。
李治的性格便是如此,对于自己不喜之人,容忍度极低,若不是自己当初拉了一把,他早就被李义府踢出庙堂。
想着来济的遭遇,陈青兕更坚定了自己多立军功的念头。
在这个时代,军功才是最大的保障。
陈青兕又写了一封拜帖,登门拜访:来济是他立足京畿庙堂的领路人,此番他遭难,于情于理都得登门拜访。
将这些重要的事情处理完毕,陈青兕寻到了正在喂奶的萧妙宸。
这次他没有说多余的情话,而是在一旁作陪。
待宝宝吃饱以后,让宝宝趴在自己的肩头,拍着他的后背……
然后“嗝儿”,宝宝发出了老大一声响。
陈青兕看着有些目瞪口呆的萧妙宸道:“为夫特地学的!”
他抱着宝宝,跟萧妙宸聊着家常,说着一些分开后彼此遇到的细微事情。
直至用膳入睡……
陈青兕抱着萧妙宸,聊着日间没有说完的话。
至于小宝宝,在床边的角落睡着。
如果不是小孩晚上每三个小时左右得喂一次奶,陈青兕都有将他丢给浅言的念头。
一般来说,以陈青兕现在的条件,为了主母的身体,通常都会请奶妈哺乳。
但陈青兕却是知道,母乳的营养是有时效性的,奶妈奶水的质量远比不上母亲的母乳。
为了孩子的健康,有些累是不可避免的。
意外发现了案几的一角,竟有着两封信。
陈青兕昨日念着早些陪萧妙宸并未发觉。
将信取来,却是史务滋与周奕的来信。
陈青兕脑海中浮现在青溪县的日子,不免有些怀念:在青溪县的时候,他觉得过于无聊,以自己之能,在小小的县里,确实无聊。偶有不长眼的,还是姬温这样的对手、
入京以后,遇到了各式各样的人,确实远比青溪县充实,接触了一个又一个的名人奸相,可现在回想起来,又觉得青溪县的日子,还是不错的。
带着这复杂的情绪,陈青兕先打开了周奕的信。
看着工工整整的字,陈青兕会心一笑。
这显然是周奕自己亲自写的:字体对称不够工整,孩子手腕无力,写出来的字,笔画稍微一多,就显得力不从心,从而做不到一气呵成,对仗上无可避免的不足。
“先生见信安好……”
陈青兕认真拜读,小孩子的信很啰嗦,但信中透着县学学生都很想念他与萧妙宸,还有零零散散写着县里的一些事情,核心表达了一点,两年后他想来京城读国子监。
陈青兕对国子监的改革,其中包括了对生员的择取。
天下三百六十州府都有两个名额,生员的成绩与地方官员的政绩挂钩。
周奕要争取润州的生员名额。
“小家伙,拭目以待!”
周奕的成绩在青溪县是最好的,这毋庸置疑。可放眼整个润州,却未必了。
陈青兕将他的信放到一旁,拿起了史务滋的信。
信中史务滋略微描述了自己离开青溪县以后去了诸多地方,见了许多事情,他将各地的民情对照青溪县的情况进行类比探讨,理解江南面对的情况。
不在为朝廷不顾江南而叫屈,而是在不影响国策方略的情况下,让江南更好的发展。
陈青兕看着史务滋的成长,也有些欣慰。
想了想,他叫来了姜辰。
“郎主!”
姜辰恭敬上前。
陈青兕让他入座,问起了青溪县的情况:“韦县令干的如何?乡亲们还好吧。”
姜辰道:“郎主眼光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