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见敌人如此不堪,将手中方天画戟横在马背之上,取过背上的家传宝弓,弯弓搭箭。
弓弦震响。
若流星一般的箭矢划过人群。
那些意图逃跑的铁勒叛军,一个个相继飞出马背,锐利的箭矢透胸而过,横死当场。
这一手再次让铁勒叛军失魂丧胆。
这股铁勒叛军多是比粟毒、阿尔维的亲随,与一般的兵士不同,身上皆穿着各式各样的护甲,对于弓箭有一定的防护能力。
可薛仁贵的箭矢却完全无视了他们身上的铠甲不说,强大的劲力还将整个人都射飞出去……
铁勒人最擅骑射,可就算他们中间最厉害的神射手也做不到这点……
哦,对!
他们的
薛仁贵一连发了五箭,跑得最远的五人应声而倒。
余者尽不敢再跑,坐以待毙。
薛仁贵身后的唐军却习以为常,他们跟随薛仁贵有段时间了,深知自己这个上司的可怕能力,拥有关羽、秦琼一般万军丛中取敌首级的神勇,还有养由基、李广的神射技艺,对于他的表现,那是见怪不怪了。
他们配合默契,将这伙毫无斗志的人给包围。
薛仁贵押着一行人回到唐军大营,阿史那忠通过审问,得知铁勒五部叛军的藏身地。
原来阿尔维并没有将部众往西方安排,而是向北。
阿尔维反唐之心久远,早在十年前薛延陀覆灭之时,便种下了。
但他知道唐军势大,想要造反得提前寻好退路,多次派人前往极西之地探查。
那边虽是无人区域,环境极其恶劣,不适合人类生存,可每年夏天却有一段时间可以生存的。
此番南下为了避免让唐军抄了后路,特地将族部藏匿在靠近极北的荒芜之地。
这也是阿史那忠、薛仁贵怎么也寻不到的原因。
得知了铁勒叛军的藏身点,阿史那忠、薛仁贵没有任何迟疑,两路奔袭叛军营地。
五姓铁勒叛军的主力让陈青兕设计打散,留守营地五姓部族数量虽多,却多为妇孺,留守部众又哪里能够与饿了一路的唐军抗衡?
说是说,游牧民族全民皆兵,男女老少皆通骑射,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战场,一群穿着布衣的妇人,怎么可能跟具甲齐全的正规军作战?
游牧民族还没有奢侈到连族部的妇人人手一件皮甲的地步。
战果毫无疑问,唐军以碾压之势,将五姓部族的营地击穿,缴获的军需物资牛羊马匹遍布原野。
五部铁勒叛军主力部队让陈青兕、黄河寿击溃,后方部众为阿史那忠、薛仁贵击穿,反派的五部叶护,四位或擒或杀,还有一位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可就算侥幸存活,也无力回天。
漠南漠北太平了十数年,经此一役,再度沐浴天恩,自会老实一阵子。
至此为止,此次征伐划上了一个句号。
至于流散于漠南、漠北的败卒,自会为其他游牧部落收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为了一些小鱼小虾,劳师动众。
阿史那忠、薛仁贵大获全胜的消息传到陈青兕这里的时候,陈青兕正在跟黄河寿、张荣一起研究三受降城的选址。
黄河寿受伤之后,并未在漠北草原久待,与程伯献一并撤回灵州。
经过此役,黄河寿对陈青兕是心服口服,得知他竟然三受降城的想法,更是惊为天人。作为灵、夏都督,他是最了解灵、夏整体防御的薄弱。
在战前一直选择主动出击,也是因为防守代价太大。
陈青兕提出了三受降城,可以彻底解放灵州的压力,他也想出一份力,当然也有跟着沾光的想法。
陈青兕在这方面很大度,只要不将手伸到他碗里来抢肉,分点汤水结个善缘,他是很乐意的,而且黄河寿实战经验丰富,这点是陈青兕所无法比拟的,也能提出很好的建议。
这得知东路军取胜的经过,黄河寿一脸的尴尬,自己没有打过的人,让人一合击败,让以武勇著称的他,有些难堪。
程伯献知道黄河寿的本事,也亲眼见识过比粟毒的武勇,有些不敢相信,说道:“这是不是记载有误?太夸张了?一人降服数百人不说,比粟毒身为铁勒
黄河寿不敢说什么,因为他想到了一人,大唐秦叔宝。
他父亲黄君汉以武勇著称,但在秦琼手上走不过十合。他父亲非但不觉得羞耻,反而以为荣耀。
陈青兕看着薛仁贵三个字,便知真假,说道:“你小子是没见过世面,孤弱寡闻。这薛仁贵的神勇可比翼国公,可没有半点吹嘘。”
程伯献瞬间不说话了,只是眼眸中有着不可置信。
有一句话说得好:大唐诸将,论勇者,首推秦琼、尉迟敬德。
后世人或许因为《隋唐演义》以及各种评书的关系,将秦琼的武艺排列在隋唐前十开外,什么李元霸、宇文成都、裴元庆,一猛二绝十三杰,但都是小说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