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曹参大可以不用前去,只需派遣一名副将与朱彦修同行即可,但是考虑到事关大皇子嘱托,马虎不得,所以他便决定,亲自陪他闯一闯这龙潭虎穴。
朱彦修手拿使杖,曹参身着侍卫盔甲,二人一同驾马骑行,临近楚军营帐之时,前者心绪不宁、惶恐至极,后者因久经沙场,所以显得比较淡定。
“朱御医,进了楚军营帐,切记不可乱说话,按照事先嘱托去讲即可。”曹参再一次叮嘱他道。
朱彦修点点头,道:“事关性命之忧,微臣自然明白,到了楚军那里,还望国公您多费心了。”
他怕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等行至楚军营帐前方,楚军士卒才开口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朱彦修强自镇定道:“吾乃魏国使节,特来请见项元帅,还望通报一二。”
那楚军士卒一听魏国使节,深深皱了皱眉头,怕耽误大事,急忙去禀报。
楚国有一将军得知此事之后,来到项南天的营帐,将此事告知了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项南天。
他刚苏醒过来不久。
浑身乏力,呈现出病入膏肓之状。
“魏国使节?来此作甚?”项南天说话的声音极为微弱,若不仔细听,还真难听到他在说些什么。
那副将道:“未禀报魏国使节此行目的。”
项南天闭上眼睛,说道:“去问清楚。”
“是。”
这副将深深看了一眼项南天之后,便退出营帐。
不消半刻,去而复返。
他问清楚了朱彦修来此的目的,“他们说是要来给元帅您治病,来者是魏国一位御医,受魏国大皇子赵长青嘱托。”
“赵长青让他来的?咳咳!”听到这个名字,项南天郁结再起,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身旁一同族晚辈项燕急忙道:“元帅,保重身体啊!”
项南天摆了摆手,道:“无妨。既然是赵长青让他来的,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哼,我与他早已不死不休,他会这么好心派遣御医为我治疗?
恐怕看病是假,一探我病情是真,也好,我等倒不如将计就计。项燕,待会你来假扮本帅,让那御医诊治,你身体无病,正好可以混搅虚实。
我就躲在屏风后面,看看他们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项燕作揖道:“诺!”
随后,项南天便被人架在躺椅之上,躲在了被人临时架来的一处屏风后面,而项燕,则躺在了床上。
朱彦修与曹参二人,在楚军一众士卒随行下,来到了楚军元帅的营帐里。
来的路上,二人一直被蒙上双眼。
朱彦修一瞧营帐内不下二十余位的楚军武将,就心里吓了一咯噔,他深吸一口气,面向躺在床上的项燕,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被楚军将领拦住,只听他说道:
“大胆,你既见到我家元帅,因何不跪?”
朱彦修被这个小小的下马威惊讶到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看向身边的曹参,只听曹参细声细语说了一句话,还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曹参又复述一遍道:“我是在想,为什么军中营帐里还有屏风?”
曹参是不经意间注意到了那处屏风,感觉放在这里,颇为违和。
朱彦修一听,顿时心生苦恼道:“都啥时候了还管那张屏风做什么?”
此刻,营帐内的楚军武将,都在盯着自己,他顶着压力,向躺在床上的项燕作揖道:“魏军使节见过项元帅,各位楚军将领,吾乃魏臣,岂能跪拜楚帅?”
又有人道:“既然不跪,那就哪里来回哪里去吧,我楚军,不欢迎你等到来。”
此言一出,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朱彦修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曹参开口道:“我二人奉大皇子命令,来楚军里要为元帅诊治,怎么?连项元帅一面我们都是见而不得,你等便迫不及待的赶我等出营?”
曹参并没有真正意义上见过谁是项南天,此刻他二人站立的位置与躺在床上的项燕位置相隔比较远,很难看清项燕的情况。
有将领见曹参开口,便哼声道:“此地哪有你开口说话的资格?区区小卒,焉敢放肆?”
他们当中即使有人在傻,也明白曹参绝非是一名小卒这般简单,其实在这数天来的争伐当中,他们都已经见过曹参了,只不过没有认不出来他的原因是因为他此番前来乔装打扮了一番。
但是开口讲话的声音却没有改变。
躺在床上的项燕暗自握紧双拳,咬牙切齿道:“是他!”
他听到这个声音,便想到了那夜在林原埋伏自己的魏军将领,心中顿时怒不可遏。
但是他深知,现在并不是发怒的时刻,不然会坏了自家元帅的好事,他缓缓开口道:“诸将稍安勿躁,既然魏军使节来此,总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归。
那位魏国御医,你尽管上前来,为我诊断,正好,本帅这两日感觉不时感到有些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