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算起,待经过十个梦间时,方为小世界里真正的一日一夜。一日一夜为三十须臾,每三个须臾,为一个梦间时。”
师清漪大腿上的红绳是缠了好几圈的,洛神刚才已经以一指勾了一圈,这下洛神说着话,却又以另外一指勾了相邻的那一圈,将两根红绳一起轻扯。
师清漪“”
洛神一手扯她红绳,另外一只手在她身上继续轻抚,道“十个梦间时,为起梦时,隐梦时,勾梦时,浮梦时,渡梦时,沉梦时,微梦时,惊梦时,散梦时,无梦时,每个梦间时分上须臾,中须臾,下须臾,梦铃每隔十个须臾,便会响起一次,现下我们未曾听见铃声,便是十个须臾还未到。”
师清漪呼吸越来越乱,却又惦记着梦铃,说“24小时就是30个须臾,我们在小世界里已经待了七个小时了,一个须臾是08小时,梦铃八小时响一次,再等大概一小时,梦铃就要响了。虽然我们所在场的场景与时间的初始设定不同,我们在白天,她们几个可能是在晚上,但经过的时间长度是等同的,我们已经过了七个小时,她们也是,梦铃将会同时响起来,当梦铃响起来的时候,就是彼此的场联系最紧密的时候,就能用梦核了,但是梦核究竟在哪呢”
洛神又多扯了一根红绳,道“梦铃会在浮梦时,微梦时,与无梦时响起。而在这三个时,幕后之人掌控力会变弱,更易暴露,我们先等浮梦时的梦铃之声。”
她平常就擅弹古琴,指尖轻勾挑抹,就能淌出一首潺潺古曲。
师清漪感觉到她手指灵活地勾着那几圈红绳轻扯,并贴着她的肌肤蹭来蹭去,另外一只手还不闲着,在她身上揉来弄去,几重的刺激涌上来,师清漪几乎都坐不稳了,略低了头喘着。
片刻后才抬起头来,眉略蹙了蹙。
“可是不舒服么”洛神忙道。
“没有,很舒服。”师清漪红着脸,还好被红面纱遮着,也瞧不出来,说“你刚才说起梦铃,我想到了一些事情。”
“在想什么”
师清漪声音微抖“如果她们几个听见梦铃之声,也能有所察觉,那就好了。”
她又呓语似地说“也不知道她们几个在各自的场里,究竟是看到了什么光景,会开心,还是会难过呢我希望她们能开心,能见到想见的人,又怕她们发现都是虚假的幻影,会更难过。”
洛神抬眸,凝望着她,轻声道“至少她们,终究能见上一面。我说过,你若想见姑姑,由你自个决定。”
师清漪沉默了下来。
千芊自一片紫雾中走出来,踏在充满古意的长街之上,四周建筑翘角飞檐,行人都是古时的打扮。
日头照着这条长街,原本熙攘热闹的长街上如今行人稀疏,那阳光再明媚,也照不出街上半点活泛之气,行人大多以面巾覆面,行色匆匆。
千芊也身着一身古时的紫衣软衫,面上亦蒙着淡紫色的面巾,前一瞬她还穿着现代的衣服,后一瞬,她对身上变换的装束与周遭环境就接受得那样自然,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种变化,只是步履翩然地往前走。
一面走,能依稀听到街上有哭声传来。
她晓得,又有人家里死人了。
“这回是轮到了谁家”有行人在低语叹气。
“棺材铺陈伯家的儿子,就这么一根独苗,近来因着这场疫病,陈伯家的棺材都卖光了,他留了一副棺材死活不卖,说是留给自个的,没成想给他儿子用上了,瞧陈伯那面色,估摸着也是不成了。”
“这世道,当真是乱得很。这阵子又折了好些个大夫,城里如今大夫紧缺,若我们也染上了疫病,可如何是好,该去寻谁看病”
“余晖馆的馆主重金请了邻城的一些大夫过来,这几日又在馆外张贴布告,广招游医,已有几个大夫前去了。听闻里头有个陌大夫,是从外头进来的,医术很是了得。”
“余晖馆里头病人那么多,便是再多几个大夫,也是忙不过来。我听说前阵子城里住着一个唤做千芊的女大夫,但凡经了她手的疫病病人,都活下来了。”
“什么那个妖女你可莫要指望那个妖女,她就是个魔头,还好近来销声匿迹了,不然你几条命都不够落在她手里的,连尸体也不会给你留着。”
“这般可怖”
“自然是的。”
千芊目不斜视,经过这低语的行人身边,轻风拂过她蒙着脸的面巾。
她走到一处泛旧的告示旁,见一名女子的画像与其它几个面目穷凶极恶犯人的海捕令张贴在一处。
那女子画像旁写着“此女名唤千芊,擅妖术,却以医术为幌,将看病之人杀害,聚尸家中。凡禀报去向者,府衙重赏之。”
脑海里有个女子冷冷的声音响起“那些都是无主的尸体,尸体堆得越多,疫病传得越快,替他们清理尸体,竟还不知感激。再者以尸炼蛊,不还是为了替他们除疫,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