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日朗,万里无云。
狄家桥上空,盘旋着一只金鹰,俯视着桥西的人群不肯离去。
王浪军瞥了一眼翱翔在刺目的阳光下的金鹰,若有所思,转向立于桥头被禁卫守护在侧的老豆说道“老豆,您这是何必呢?”
“军儿,为父在年幼时教过你为人之道,你全忘了吗?
也对,你记恨为父把你丢给老匠头管教,不愿再认为父,可是为父终究还是你父亲,你就这么对为父吗?”
众目睽睽,王泰盯着站在马车上的军儿,义正言辞而伤感的说道。
看上去痛心疾首,又不失为人父的严厉教导。
先声夺人,影帝戏码。
王浪军略显烦心的摇了摇头,跳下马车走向老豆说道“老豆,您是贵人多忘事啊。
曾经的放手放权之约,可是您一口应承给我的,怎么善忘了?”
“军儿,你什么时候学会妄语的把戏?
这种恶习要不得,它会害了你的。
你要知道血浓于水,而礼仪道德是先辈传承下来教导后辈子弟的精粹,不可亵渎,忘祖背宗妄为人啊!”
看来军儿存心脱离父子关系,王泰见他秋后算账,痛心疾首的呵斥,老子就不信你还能翻天?
甘愿做小人,被人指着脊梁骨辱骂,忘恩负义……
这是道德绑架么?王浪军心中一动,止步说道“老豆,您觉着当众说教儿子合适么?
不如我们父子到一旁去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么?”
“混账,老子是你父亲,教导你还分什么场合?
再说了,这里没外人,除了一些下人与军士之外,没有谁比老子尊贵,老子说你不孝怎么了?”
想得美,这小子妄想撇开老子而胡作非为,王泰恼怒的说道,摆明不上当。
他知道凭借军儿的武力与智慧,说服他防不胜防。
故而,他要当众说服军儿达成所愿,否则再也没有机会了。
毕竟他如今的处境尴尬,似乎没有退路可言。
往哪退?
回家,夫妻不和,还被老婆压着抬不起头来。
再说了,他碰了一鼻子灰回去,一张脸丢尽了,于心不安,生不如死似的。
反之,他就必须得到皇上的认可,入朝为官做人上人,走向人生巅峰,碾压一切不服,何其风光无限?
一旦达成所愿,他将一飞冲天。
不过这要达到一个先决条件,他必须驯服军儿为朝廷所用才行,否则一切都是泡影。
当然,在他想来,军儿身上流淌着他王家的血,即便是死也是王家人,他的儿子,无论管教儿子,还是借助儿子的能力上位,都是应该的,合情合理又合法。
因此,他抱着时代观念当众训诫军儿,打死也不信军儿会忤逆他,上演什么弑父戏码,从而实施破釜沉舟之计。
经他这么一说,还真吓着了坐在马车内的狄韵主仆二人,担心的不得了。
即便是跟随在马车旁边的肖天与挑着礼品的工人,人人懵菜了。
公子遇见老爷麻烦大了。
且不说公子见了老爷如同见了路人,失礼在先,单说老爷教导公子天经地义,公子怎么能出言顶撞老爷呢?
这不是大逆不道,遭人非议吗?
这可要不得啊!
若是在这么闹下去,公子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
若是公子被世人戳脊梁骨,我们怎么办啊?
就在这种氛围中,王浪军不骄不躁也不恼,反而意味深长的看着老豆说道“老豆,河边有危险……”
“放肆,你胡搅蛮缠,心里到底有没有老子……”
这小子存心忤逆老子,不孝子……王泰怒而呵斥,话未说完突生异变。
“哗啦啦……”
河水掀起一片满天水花。
于骄阳下分外的炫目,只是在五彩斑斓的水花之中,参杂着十几道黑影。
这些黑影踩踏着竹竿,借助竹竿的弹力加速飞行,于飞行中抛射标枪。
“咻咻咻……”
十几杆标枪袭射王泰与王浪军。
如此同时,处在天空中的金鹰俯冲下来,在标枪即将抵近王泰与王浪军身前之际,呜的带下一股飙风,卷走了黑影人。
“叮叮当当”
同一时间,王浪军挥手荡出一道罡劲,卷走了近身的标枪,连带解除了老豆的危机。
只不过所有人被这一幕吓得惊恐万状,尖叫着向外逃窜,或是呆若木鸡吓傻了,哆嗦不止。
即便是王泰也吓得跌坐于地,遍体颤悸,沐浴水花冒冷汗,打摆子,老子要死了?
不,老子被军儿救了,真好……
他刚生出劫后余生的喜悦之际,就听到王浪军受说道“老豆,现在信了吧?
李二的朝廷风雨飘摇,没能力保护您这尊大佛。
相反您若是入朝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