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小的战斗失败动摇不了李明远干涉阿根廷北部的决心,同时他也不是不能原谅部下的失利,但是孙奇圣这次败的实在太惨,两百多挑选出来的精锐士兵,一次战斗后只剩下六十多人活着回来,李明远派孙奇圣到阿根廷北部不仅是为了骚扰阿根廷部队,还有建立游击基地,搜集情报的任务,而孙奇圣竟然在最重要的情报方面跌了跟头,不能不让他生气。
冷冷训斥孙奇圣一句,李明远感觉这次的事件不会那么简单。阿根廷部队主力在前线和巴拉圭部队作战,孙奇圣所部基地南部是乌尔基萨控制的安特列里奥斯省和费尔纳控制的科连特斯省,乌尔基萨和费尔纳和阿根廷总统萨米恩托是老对手,他们不可能帮助萨米恩托解决北部地区的麻烦,那样不仅有利于萨米恩托的统治,更消耗他们派系的利益。
排除乌尔基萨和费尔纳的可能,北部地区的增援兵力只能是从前线抽调而来,想到这里,李明远立刻反应过来“小洛佩斯亲自领兵增援米西奥内斯前线,阿根廷敢于从前线抽调兵力,一定是和小洛佩斯达成了停火协议,不然阿根廷人绝不会冒着前线战争失控的风险,调兵回援平叛。”
心中隐约接触到真相,李明远将孙奇圣晾在一旁,立刻命令身边士兵道“半小时后在国党大厅议事,所有高级将领不许迟到!”……
“殿下,孙大人是不是……”士兵接受任务,刚要离开,想到有罪在身的孙奇圣,出口问道。
“他……”李明远用余光扫了孙奇圣一眼“让他站在大厅旁听。”
“遵命”士兵领命迅速离开。
“谢谢世子!”孙奇圣原本对自己的前途已经不抱希望,听到李明远允许他旁听后,心中重新热切起来,忙不迭感谢道。
“不用谢我,机会需要自己把握,能不能继续在国防军中服役,还要看你后续的表现。”
“职下明白,下次绝不会让世子失望!”
孙奇圣郑重道。
当伊亚雷塔附近的战斗消息传至百里外的围困部队,阿根廷指挥官不得不放弃即将到手的战果,舍弃了对孙奇圣所部的继续围困,领兵回撤增援伊亚雷塔。
而作为事件的始作俑者,马继祖和戴维斯完成目标后,带着从要塞内部缴获的武器物资迅速撤离,然后在接应到孙奇圣等人后,两支部队再次分开,戴维斯带领他的部下继续流动作战,马继祖、孙奇圣则沿着边境开辟的隐秘小道返回南里奥格兰,向李明远汇报阿根廷北部发生的变故。
一周后,忙碌的春耕步入尾声,南里奥格兰的农业度过第一个平稳发展的一年,开始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工业方面,随着两天前南里奥格兰唯一一座大型钢铁厂进行试生产,普鲁士人帮助建造的工厂全部修建完成,并且投入生产运行。
在南里奥格兰,从南部的里奥格兰德到北部的若因维亚,四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遍布绿油油的水稻、牧草,一座座崭新的工厂沿着河流、海岸边分布,高高的烟囱冒出黑黑的浓烟……
地广人稀、绿意盎然,在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初期,南里奥格兰呈现出一幅工业与自然混杂的场面。
一年多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改变,原本流落海外的华人在南里奥格兰安定了下来,一排排低矮的木屋零乱的散步在宽广的平原上,破旧、肮脏的麻布粗衣换成崭新的短褂长裤,经过一年的修养适应,瘦弱、面目焦黄的华人劳工恢复了正常的肤色,河岸、牧场、训练场地分布着一群群男女,他们或是归化的白人女性在河边洗衣谈笑,或是农忙过后的退役士兵在进行规定的训练任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这个新生的国家在许多微小的方面展现着独特的活力。
距离最早一批嫁给华人的白人女性到现在,时间过去约一年,在过去两个月里,先后有四千个白人女性生下和华人丈夫的后代,因为四千新生儿的增加,南里奥格兰这个新生一年的国家更有些正常国家该有的样子。
骑马沿着阿雷格里港城外的河岸随意行进,李明远笑着打趣身边的罗林山道“罗将军,听说第四师很多兄弟都有了孩子,你这个师长可不能总落在后面,怎么样?罗将军有没有心仪的姑娘,打算什么时候考虑成家的大事?”
“劳世子费心。”罗林山摇下头,神情有些苦涩道“在闽侯老家,职下原本有两个儿子,不过四年前一场灾荒,妻子和两个儿子都饿死,只剩下职下一人孤身闯荡海外才活了下来。”回忆起过往的伤心事,罗林山情绪更加低落“身为男儿却无法养活妻儿三人,职下心中愧疚,暂时没有再次娶妻成家的念想,希望世子见谅。”
养家糊口,护佑妻儿幼弱安全成长是汉家传统赋予男人的责任与使命,李明远两世为人虽然没有结婚生子,不过他能够体会罗林山的心情。
“天灾无情,你我即使在南美重新开辟事业,在历史大势与天灾祸乱之前也不过渺渺凡人。四年前的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在灾害面前没有保住妻儿不全是你的错。”
解铃还须系铃人,罗林山的心结只有他自